还是老一套,凡是进来的人必定要进行一段彻头彻尾的忏悔,尽管这不是出于我们的初心,可形式主义当头,周围又都是条子,你要是不说,他们还会抓着把柄继续多扣你几天,反正在他们看来,一朝进号子,终生都是号子里的人。
进来过一次的,哪怕是来赎人的人,在他们眼里,也都永远抬不起头。
念完这一段儿,我和老三被共同分进一间房儿里。由于男部拘留房间不怎么够用,所以把我们放进那种长期服刑的监狱里面,本质都是差不多,只不过监狱听起来更凶狠一些。我心里暗想:既然男部不够用,把我们分到女部多好,我们一定会让里面的女人好好改造,受点苦就受点苦,男人么,应该的。
“进去,”身后的干警儿一把把我们两个人推进去,眉毛微微皱起,这里的干警儿装备都挺精良的,电棍,防弹衣,还有那种打皮弹的左轮一类。
面对着坐在炕头有一个光头中年人,干警儿开口,“那什么,外面房儿不够用了,他们就拘留七天,给点面子昂,别总是欺负人家。”
说完,“咣即,”关上门。
跟着门渐渐关起来,那个看着地板发呆的中年男子瞬间站起,由于我们只是来七天,没有统一蓝白条儿衣服,还是进来时候的便装,可能招到那人强烈不满。一步三晃地走到我们面前,生怕我们不知道他是牢头儿一样,刚才说里面都是江湖人士,没有监狱风云那样,可谁知今天就他妈碰上了。
光头看着我们鼓鼓的裤兜,伸出一只手,手上长满老茧,“伙子,有烟么?”
“有,”老三随口来了一句。
光头也不客气,“给爷们来一口。”
“不给。”我看都没看这个人,靠直觉答道。
光头被我这么句觉得有些尴尬“好,好,”装作大头儿一样的,鼓了鼓掌,就好像是他鼓掌完之后我就得听他的一样。
“我说两个小伙,第一次来,别找事儿行么?给脸不要脸呗?在外面是外面,这儿是这儿,不一样,知道不?”
我听到这儿的时候笑了,接着眉头拧起来,“咱们两个谁找事儿?”
说完话,号子里加上我们总共十个人,除了我们仨还有角落里的一个少年,剩下六个人都站起来。
没等他再装逼,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使劲往下压,接着猛地台膝盖,奔着光头脸就去了,毕竟我们是久经沙场,即使身上挂着彩,也阻挡不住我青春的烈火中在心里熊熊燃烧。
老三也跟着上来,一拳干到他太阳穴上,“你跟他妈谁俩横呢,就这么几天,玩尼玛戈壁牢头,信不信老子整死你?操。”
我越打越起劲儿,连着三五下之后,光头脸上已经是半边染红,双管儿鼻血呲呲的往出冒,后面那几个人看见之后,谁都不敢说话。
我揪起他的头,“来,说你错了。”
“你错了。”
“我他妈的让你说‘你’错了,不是我错了,懂不,智障!”我接着朝他肚子又是一脚。
“我错了我错了,哥,饶我这回。”光头发出杀猪般的大小的声音,连他妈哼哼都跟把猪绑起来打差不多。
“就他妈一个工人给我在这玩社会谣,老子第一回进来的时候,你他妈还吃屎呢。”
别的不敢说,看人这方面我还是很准的,他迅速站起来的姿势和满手的茧子就已经把他卖的赤条条。
我指着后面的人,“来,赶紧的,一块上,看我俩身上有伤,觉着好欺负是不?”
后面的人面面相觑,没人敢动,异口同声,“哥,我们错了。”
我根本没搭理他们,现在倒是对墙角那个少年模样的人挺感兴趣,但是现在也无心多说,一晚上没睡好,挺累的,就想好好的来一觉,觉醒了再说接下来。
走到人群里,我和老三一脸牛b相,“边儿靠,这他妈下铺谁的东西,拿到上铺去,这儿老子要了。”
顶着这么多人们的目光,我和老三艰难地爬上床,刚才用力好像又撕裂了我的伤口,感觉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在和纱布的摩擦之下隐隐作痛,我尽量忍着,保持自己刚塑造好得英雄形象,省得被笑场,这样多没面子。
可是前一晚上是真他妈累,前半夜包扎后半夜疼,现在更疼.....转眼想想,反正又疼不死,爱咋咋地,我抱着这种心态,缓缓躺下,没几秒钟,周公与我近在咫尺。
刚睡着的时候,隐约听见干警儿的开门声,质问光头一通,光头只能无奈地开口说是自己不小心碰的。号子里这种事儿比较多见,所以干警儿也没心思管这么多,更何况我们连个人已经呼呼大睡,要说使我们动的手,干警儿估计自己都不信。
光头进池子里抹一把脸,不知道哪变出来一块烂布,塞进鼻涕啦擦的鼻孔子里,勉强止住血。
最后一声关门之后,我彻底就什么都不记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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