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了许久的我们,终于迎来一月一度的休息,就跟那玩意一样,一个月来一次,可不一样的是我们的这一次没有一个星期,也没肚子疼,屈指可数的几天而已,再之前我们因为种种原因没休息,而今难得放假,我们轮流着休,今天这几个,明天那几个。
终于轮到我们,田鸡,肥龙,把子梦薇,莎莎,田鸡也不忙活了,把工作推给别人带两天,抽出时间,专门陪着我们出去,这回我们的打算很现实,从小到大也没见过什么世面,那不如去外边儿溜达溜达,正好我有个同学在旁边省读大学,据说那个省,山清水秀妹子正,翻蹄撩掌大呲花,人美黄花瘦,猪肥牛羊多。
与其在这t市干呆着,真不如出去旅游过瘾。
临走之前我们心里有点事情,那就是绿箭的梁子还没有结,袁哥说等他处理,一切行动听指挥,不然以我们的性格,就算是天兵天将,也能给他扒下一层盔甲来。
还有一件事情比绿箭更让我们耿耿于怀,那就是关于老三的事情,如今走到如此下场,他们家里人肯定也知道了,为了缓解他们的心情,我们决定买点东西去看望老人家。老三家地址我知道,离我们这里也不是很远,一车人浩浩荡荡地奔走到老三家方向。
老三家和家是在九几年的时候,土地置办和拆迁规划不健全,当时所有人听说拆迁,掀起一股建房子的热潮,老三家也不例外,自行建的小二楼,门外大红对联,和往常不一样的是,那副对联不复贴在院门口。
“咚咚咚”,我们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那儿,就我个人而言,心里还是忐忑和内疚,内疚的是不应该让老三跟我们上道儿,忐忑的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和我父母年龄相仿的老三的父母,若是平常样子还好,要是冲我们撒气,那我还真得受着,兄弟的父母应该和自己父母一样亲。
“谁啊?”里面传来无力的一声,之后是急促的脚步。
“我,张翼。”
“吱”门开出来一条缝儿,老三的父亲探出半个头,看着我们这么多人,先是楞了一下,接着礼貌性地笑笑。
自从我们跟着残暴混以来,就再也没来过老三家,都是在外面鬼混,也没什么东西拿得出手,最主要的,也没有经济去支持我们这么做。我暂且称老三的爸为三叔,好长时间不见,三叔脸颊边,脖子上又多了几道男人的年轮----胡子,胡茬儿清晰可见,双眼凹陷于颧骨,即使面对着太阳,也被遮挡的很黑,眼眶舆情,双眼布满血丝,想来他们对于自己儿子的事情费尽周折。
“叔,您好,我们是老三的兄弟,想来看看您。”田鸡站在门外,彬彬有礼。
三叔不知道在想什么,愣了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敞开大门,让出一条道,“哦哦,田勇是吧?进来。”
我们进去,扭头的功夫,我看见老三的母亲在屋子里哭泣,屋子地上数不清的纸巾,蜡黄的脸上不停有泪珠滚落,每一滴泪都扯的我阵阵心酸,阿姨看见家里来人之后,慌忙揩去泪水,迎出来,即使是笑着,却笑得那么不尽人意。
“呦,你们进来坐,阿姨去给你们倒水。”接着站起来就要往门外走。
“不用了姨,我们就是来看您们二老一眼,看完就走。”我张嘴,客套的话没有说那么多。
...
几分钟以后,老三家客厅坐满人,沙发不够用搬凳子出来,莎莎坐在沙发把手上,和我紧挨着,几个人依次都坐下,面对着老两口,从一进门,我们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和动作,只是硕大的客厅,安静的出奇,谁都没有开口讲正事儿,因为我们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三叔抿一口茶水,“张翼,巍然,三儿的事儿我听说了,叔不怨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们家三儿可能还是会像以前一样自闭,但话又说回来,你们这几个孩子,不省心呐,这么多年,你们捅了多少篓子?哪次没把条子招来,我后悔就后悔在没用从头就把你们扶正,总想着让你们吃点亏,吃亏是福,可万万没想到,这亏最后吃在我头上,更不是什么福...”三叔说到这儿,有点哽咽。
“你们还小,不懂,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龄,才会懂得家庭意味着什么,以前老三不听话捣蛋的时候我没少揍他,觉着没什么,甚至还埋怨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可现在事情落到这种地步,我才明白,原来三儿就是我们家的全部啊,二十年,人生能有多少个二十年?我替他进去算了,一把年纪,也是活死人了,那时候老三没进去的时候,不管他回不回家,我们都感觉心里实沉,可自从他进了看守所,这家,还哪里像家?哎...”
三叔眼睛湿润了,在他看来,生活无非已经从之前的“生”变成纯的“生”,一副空骨,血流干,肉蚕食,埋怨不公却从来没有效果,祈福也未得还愿,原先多姿的活着在他们眼里,随着老三踏入看守所的那天,便已黯然无光,世界瞬间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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