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抽的是什么烟吗?”条子笑着,笑得我一头雾水。
我白了他一眼,“中华,怎么了,你要是嫌这烟太贵了,就别装大尾巴狼,没意思!”
“翼哥,这是你给我的烟,我留着到现在没抽,这是第一根。”条子说的很生动,“我不想跟你谈论什么案子,这些没有好谈的,张翼,我姑且这么叫你一声哥,因为我佩服你,你曾经跟我说过,得有男人样儿,我一直记着,在局子里,我除了工作就是努力训练,为的就是出人头地,我不会因为几条人命就把你定义成坏人,因为你杀的,全是坏人。”
“我告诉你两件事儿,第一,我没叫过你怎么做人,我是匪你是兵,第二,我没杀人,爱信不信,你要是想告我,只要有证据,我认,要是没证据,别诬陷好人。”我依旧不相信他,准确的说,我没有理由说服自己相信他。
“有没有你我心里都有数,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跟你多说会话,,没别的,要说抽烟,好几十一包的中华,我抽不起。”小警察说的比较谨慎,“你身上的伤是自己碰的对吗?”
“对。”我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没必要跟一个陌生人谈心。
小条子把头里的我很近,小声说道,“据我所知,蚂蝗死于巍然手下,红箭的手下小马子骨头,罗贺祥手下红蛛,在同一时刻被消灭于醉美人生会议室,你在运送的过程中,巍然叛变,所以你去喝酒,喝多之后加上身负重伤,住进医院。”
“你…”我看着他,真没想到这个人年龄不大,搜集情报的能力却很强,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你想怎么样?”
“翼哥,你想听实话?”
“你别老翼哥翼哥的叫,我不是你翼哥,当然是真话。”我看着小伙子。
“好,我来告诉你,你知道什么是官场吗?你知道官场有多难吗?从进局子里,每天陪不完的领导,喝不完的酒,很不自由,我这一辈子,就想拥有一个你这样的兄弟,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为了兄弟可以什么都不要,洒脱自由,但是我这辈子的命好像就是注定了的一样,从小按部就班,真的,我受够了,长大了我爸又让我考警校,从小活在父母的阴影里,翼哥,你说,我容易么?”姓肖的小伙子说着说着,两只眼睛流下泪水。
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他,“小伙,你别这样,你的苦衷我理解,你想要兄弟这种感情我知道,但是人么,都是时间处出来的,我们不是一路人,做不了兄弟,这样会害了你,还有,你知道巍然的事情,我也就说白了,经过他这么一折腾,我还真的不怎么信哥们儿义气了,除了鸡哥肥龙之前相信过的,别人,很难。”我叹了口气,给莎莎一个眼神,莎莎递上来纸巾,小伙子越来越悲伤,捂住脑袋无声哭泣。
“行了,别哭了,像个男人一样,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有的时候,没有兄弟就不会再为了兄弟难受了。”我突然想起来把子,这个我曾经的兄弟,背后摆我们一道,心里难以抑制的疼痛。
时间长了,小伙慢慢抬起头,把眼泪擦干,在口供纸上随便写了几个字,“翼哥,对不起在你面前我失礼了,对不起,我不想抓你,是真的,但是我很伤心,也是真的,我先走了,改天来看你。”小伙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等会!”我在后面叫住他。
“怎么了?”小伙回头。
我指着桌子上不知道谁放的中华,“从朋友开始吧,这些中华你拿去抽,需要帮忙说话,我知道你有我的电话,还有,我替老三跟你说…..谢谢照顾。”
“没事儿,”小伙冲我笑了笑,表情很快恢复成刚进来那样,毫不客气的接过烟,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名片扔在床上,大踏步出门去。
一个兵与匪的友谊就以这样的方式建立起来,我即便没有相信他,但隐约之中感到了他的心。
牵起莎莎的手,“媳妇,真的,你知不知道向我们这种轻易动感情的人有多难?那就是必须要为自己的冲动负责,就好比我冲动跟他们做兄弟一样,鹏鹏,因为一个女人跟兄弟翻脸,从此不认识我们,老三,为了兄弟械斗被抓进局子二十年,现在音讯全无,把子,为了同样的女人,把所有兄弟置之身外而不顾,这是我最早认识的兄弟,最早。
接着,小马子叛变,黑了我们一批货,吕秋毫不分青红皂白的翻脸,蚂蝗,小弟被人陷害也根本不顾我们,现在又莫名被杀,杀手仍是自己的兄弟,还有冯哥….我见的血腥太多了,这才多长时间,一个个的都走了,形势越来越严峻,我有苦,我跟谁说去?根袁哥?跟田鸡,跟肥龙?哎….”我长叹一声。
有的时候,女人真可以让一个男人心软到放弃好多,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如洪水泻堤,而这些话,我也只敢跟莎莎说,对这帮兄弟,我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我们都是在艰苦之中苦苦撑着的人,我们就好比是凳子的每条腿,每一条都是其他腿得以屹立下去的支撑,我不能先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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