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界,除了文昌,没有人的的修为与法力在他之上,急匆匆赶来的越山平看着脸色愈发苍白的文昌,也有些束手无措。
“请医官了吗,有法子能救吗?”
一旁又换了一盆清水给文昌止血的白泽,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眼睛红了一圈,看着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
“阎君您也是知道的,天界的医官,向来医术不精,已经派了司命去请药仙,但以现在帝君的情况来看,实在是不容乐观。”
越山平长叹了一声,环顾四周后发现除了白泽跟花颜,紫菀与卯日却不在这里,于是顺口问了句:
“紫菀跟卯日他俩呢,怎么不见他们俩?”
白泽一听,显得很是为难:
“紫菀去了雨微山,说是去采摘那雪灵芝。”
越山平一听,不由得一惊,毫不客气地斥责白泽道:
“什么?她一个人去的雨微山?她现在可是凡体肉胎,恐怕连雨微山瘆人的寒气,都无法抵御的住吧,你竟然让她一个人去?!”
白泽见越山平好一通发火,立刻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卯日他……好像也跟着去了。”
越山平听罢,心中的恼怒更甚了:
“什么叫好像,是从前在你的听春苑待久了,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全都忘了吗?”
“你现在是源泰阁的主位官人,自己殿中的人都管不好,还能做什么?”
白泽一听,起身就要去追,却被越山平生生拦住:
“看你当真是脑子昏了头,帝君就这般在撷芳殿里躺着就不管了?”
花颜见状,立刻出面来当和事佬,一边劝说着越山平,一边将他往后驱赶着,生怕他气急了,会对白泽挥拳相向。
“阎君,好了,这也不能全怪白泽,毕竟事出突然,一时间也该有个缓冲的余地不是?”
而越山平却不依不饶,继续训斥道:
“我不在的时候,你也早就应该独当一面了,卯日有没有跟着去,你都不清楚,帝君日后如何能够将重担交于你?”
白泽歉疚地低下头,跪坐在文昌跟前,默默地擦拭着肩膀处不断涌出的血迹。
越山平见白泽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由得皱起眉头:
“罢了,还是我去吧,你且……照顾好帝君。”
说完,越山平转身走出了阳景宫。
雨微山下,虫鸣鸟叫声不绝于耳,但也就是这样一座外表上跟其他灵山毫无二致的山峦,里头却险象丛生,一不小心就会落入妖兽异禽编织的幻境中,被吸干精气而亡。
紫菀站在山下,看着那缓缓伸在她面前的妖艳花枝,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她刚小心翼翼地踏出第一步,就从身后被卯日星君拦住。
“紫菀,小心!”
随即,两人头顶有一根巨大的树枝,应声落下。
卯日见状,便自告奋勇地提出,他来爬到这雨微山,将那千年才长成一棵的雪灵芝采摘下来。
“紫菀,你且先在这里……”
卯日转过身,跟紫菀还没有交待完,头顶又一根如庞然大物存在的树枝,眼看着就要砸向卯日。
好在卯日眼疾手快,躲开了那树枝的袭击,只是轻轻地擦破了点皮。
可是当卯日,转过头查看背后的伤势之时,后脖颈那火辣辣的刺痛感,却让卯日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卯日适时地祭出拂尘,在空中一挥,却发现,在雨微山此地,法术完全无法施展。
后背皮肤上的灼烧跟刺痛感愈发的强烈,卯日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眼看着又一树枝又要砸下来,紫菀这才看清,这是杀人于无形之中的食人树奠柏。
疼痛慢慢渗入骨头,卯日忽然感到一阵灼热,紧接着方才接触过奠柏的皮肤,先是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冒出一阵黑烟,尔后在卯日的脖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黑色窟窿。
紫菀看着眼前震惊的一幕,伸手想要拦住卯日前进的脚步,但卯日却执意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徒手攀爬上去。
一次,两次,三次……
皮肤上不断向下蔓延的灼烧感,也已经不是他这个体重一百五十斤的躯体可以承受得住的。
卯日的额前冒出黄豆大的汗珠,顺着发丝大颗大颗地落在地上,可他仍旧没有放弃,指尖已经被锋利岩石擦出血印,却还是锲而不舍地挣扎着往上攀爬。
紫娃看着某日,拼尽全力爬了半个时辰,却毫无进展,便开始担心起他的安危来:
“卯日,算了吧,别爬了,我来吧!”
背后的衣衫也已经随着越来越浓的黑烟消失,紫菀能够清晰的看见,灼烧后的黑色疤痕下,隐约可见的白骨,顺着伤口不断往外渗着血。
卯日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越来越慢的动作,也意味着他的体力已经即将耗尽。
正当紫菀不知所措之时,身后一声急促的呼唤,使得两人齐齐回过头去。
但体力殆尽的卯日,却也因为这一声叫喊,应声从岩壁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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