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穿上校服外套,瞬间感觉温暖不少,说:“去了,什么也没查出来。医生说可能是压力太大,不过我哪有什么压力。”
他笑着,语气中满是自嘲。
他也没有去医院,去的是学校医务室。
白色窗帘在微风中不断地飘荡着,苏牧看着教室外漆黑的天空,没有星星、更没有月亮,整张夜幕没有一丝光亮。
“要下雨了。”他说。
浮宁宁看向窗外,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划下,教室的灯忽然全部熄灭了。
“轰——”惊雷在耳边炸响。
“啊——”惊恐的尖叫声,在教室中响起。
灯再次亮起。
“哈哈哈……”
讲台左护法王林站在开关旁,为自己的恶作剧成功而放肆大笑。
“叮铃铃——”放学铃声响起。
“王林!”
班上女同学立即发起暴动,武力镇压讲台左护法。嬉闹中灯再次熄灭,整个学校陷入一片漆黑。
“王林!”
“不是我,这次真不是我!”
银白的闪电再次划过,这短短的一秒中,教室变得无比明亮。
苏牧看向王林身边的开关,全都是打开状态。
狂风卷动,吹得窗帘猎猎作响,屋内白色试卷随风乱飞,像是漫天洒满的白色纸钱。
“轰!——”
雷暴炸裂,如同末日丧钟,尖锐、刺耳同时带着众神的嗤笑。
“啊——”
惊雷声与尖叫声同时响起,鼓噪着苏牧的耳膜,刺痛着他的神经。淡淡的奶香钻进鼻腔,同桌小女孩被吓得躲进男孩怀中。
教室再次变得无比安静,狂暴的雨水击打着玻璃窗,临窗的同学瞬间湿了半身,急忙顶着风雨关上窗户。
老洪头打着手机闪光灯走进教室,“学校的电力系统出现故障,大家现在有序放学。”
苏牧走出教室,雨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水就和不要钱一样,从天空往下倾倒着。
“要不我送你回家?”
浮宁宁例行一问,她清楚地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过问问又不要钱。
“不了,你家在西边,我家在城东,隔得太远了,一来一回至少要一个小时。”苏牧摇摇头,“我还是坐慕芊凝家的车吧。”
果然又是这句话!
浮宁宁也不在乎,背着小书包,一蹦一跳地离开,“随你便喽。”今天她的心情格外美丽,就不和傻子计较了。
凛冽的寒风吹来,苏牧打了个冷颤。
这该死的鬼天气!
都五月份了,怎么还会这么冷?最近江州的天气,格外紊乱啊,老天爷内分泌失调了?
“芊芊,捎我一程呗!”
苏牧熟练地凑到慕芊凝身边,一脸谄媚地笑着,也不是第一次蹭车了,他有的是经验与厚脸皮。
“今天不行。”
慕芊凝一脸歉意,说:“前些天刚搬家,临江壹号院,本来打算周末请你吃饭时再说的。”
临江壹号院也在城西那片繁华的富人区,江州最好的几个楼盘之一。
苏牧眼中满是羡慕,“江景大平层耶,那你先回去吧。”
慕芊凝接过妈妈递来的雨伞,再次说着:“不好意思啊。”
“没事!”
苏牧并不在乎,和慕芊凝妈妈打声招呼后,目送着她们的新保时捷,消失在雨幕中。
雨越下越大,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苏牧蹭遍了往城东的车,都被委婉拒载。如果是以前他们很乐意捎一程,但现在——
不行!
没有哪位父母会允许,自家孩子和全校倒一的同学一起玩,更何况还是一路俯冲下来、完全有没停止意思的倒一。
“确定不让我送你回去?”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苏牧被吓了一跳,说:“走路怎么没声啊,你刚才不是已经走了吗?”
走?
我要是真走了,岂不是错过刚才的精彩一幕?
“没走,上厕所去了。”
浮宁宁随便找个借口糊弄着,“你看,现在就我们俩了,你不坐我车,就只能淋着雨跑回去喽。”
女孩再三克制,但眼底的笑容根本藏不住,她已经预见到胜利的曙光,只要对方一上车,自己马上半场开香槟!
后排的扶手冰箱里,不仅有酒,还有酒杯。
不行,不行,自己还没成年,不能喝酒。
浮家司机适时出现,举着一把大伞跑到楼下,苏牧咬咬嘴唇,最后还是选择拒绝。
“没关系的,我,我自己打车回去。下次吧,下次高低蹭一次你的劳斯莱斯,我还没坐过这么高级的车呢。”
“欸?”
浮宁宁圆圆的眼睛瞪得老大,她觉得自己不该等到这么一句话,难道是剧本拿错了?还是对方背错台词了?
她急了,“我我我……”
“小姐,该走了。”
为浮家工作十几年的司机看不下去了,拉着自家小姐回到车内,说:“小姐,不要逼得太急,过度的恩惠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他还不起,心里就会产生亏欠,从而不敢再接受你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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