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驾上的司机,被墨绿色的植物藤蔓吞噬,粗壮的枝杈洞穿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猩红的鲜血汩汩流出。
苏牧抬起头,看到灯光下,一团蠕动的藤蔓,仿佛寄生虫般死死缠绕着司机。
藤蔓发起进攻,他左手直接捏碎突袭来的枝杈,没有丝毫畏惧地伸手抓住“寄生虫”,将它从司机身上扯下来,扔在路边,失去活力。
“喂,你……”
苏牧认得自己手中的司机,他一脚将奔驰S踹正,车头的车牌无比眼熟。
司机睁开血色双眼,像是看见了希望,忍着剧痛,用尽最后的力气说:“苏……先生……请……救……”
话未说完,便永远失去生命。
“他又死了。”苏牧说。
「虞」纠正说:『不,这一次,他是真的死了。』
苏牧将司机的尸体,平放在路面上,帮他闭上双眼,说:“所以,这就是我让我来的目的吗?”
他轻车熟路地从主驾旁,取出司机的横刀。
『是!』
「虞」的声音空灵神化,说:『以吾之法眼,借汝镇杀八方。』
一张金色的网格状地图,出现在苏牧的视网膜上。他拔出唐横刀,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夏沫。
白雾之后,一片杂乱、肮脏的贫民窟,出现在视野中,这里是江州的城东,大量化工、冶炼工厂集中的区域。
天空飘落的细雨,蕴藏的不是江南水乡的婉约,而是充满污染的腐蚀。路边水沟,流淌着五颜六色的废水。土地无法种出一粒粮食,连丛生的杂草都含着微毒。
贫穷滋生混乱,混乱则是罪恶的最佳藏身处。这里原住民,病的病,死的死,剩下的青壮劳动力早就搬走。
苏牧不明白,夏沫这样的大小姐,为什么半夜跑到这种,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这里是连流浪汉,都无法生存的区域,是文明的死角,真正的生命禁区。
前方贫民窟,此时已经被苍茫白雪覆盖,一根根巨大的冰凌,刺穿土墙,杂乱地生长在大地上。墨绿色的藤蔓,蔓延的四处都是,紧紧缠绕着冰凌。
苏牧拿出手机,准备向执法厅上报,信号果然与预计的那样,只剩一个×。
继续向前走,脚下忽然踩中硬物,踢出查看,冰雪覆盖之下,到处都是黄铜色的蛋壳,其中一枚格外显眼,是暗红色的神经毒素子弹。
上面的字母为:B。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耳鸣,紧接着四周的墙体突然爆炸,密集的枪声回荡在冰雪世界。苏牧狼狈地滚倒在雪地中,吐出一口血痰。
“这次玩得这么大吗?”
他仿佛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又或者说,这才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一幕。
视网膜的网格地图上,苏牧看到大片不明生物,正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夏沫,他来不及多想,提着刀跳上房屋,飞速靠近。
夏沫捂着腹部,蓝色、红色混杂的血液,从指缝间流出,望着眼前扑来的“恶犬”。她眼神冷冽,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再次发动权能。
黄金瞳闪动着微弱的光,寒冰从身后涌出,冻住前来追杀的“恶犬”。
赵叔,应该已经开车冲出包围圈了吧。夏沫跌坐在风雪中,无力地倚靠在身后的土墙上,如果他没有冲出去求救,我应该死定了。
抬头望着苍白的月光,她十分不甘心,自己应该在谨慎些的!
“咔——”
暖流从远方吹来,“恶犬”冰雕开始松动,血红的双瞳倒影出夏沫的脸,它们已经按耐不住嗜血的本能。
似乎,好像,来不及了啊。
腹部不断传来剧痛,神经毒素子弹一直侵蚀着夏沫的意识,如果不是血统高于子弹等级,她早就死在大雪之下,冰霜将成为她的墓碑。
“汪汪汪——”
冰雕融化,“恶犬”冲破封印,扑向夏沫。她深吸最后一口气,松开紧绷的神经,放松地瘫倒在墙上,迎接自己的命运。
死前的片刻,她的脑海中不停闪回着往昔,记忆停留在那个大雨的夜晚。夏沫在想,如果这次也带着苏牧,会不会不一样呢?
或许不会吧,毕竟他还没苏醒,做不了什么。
刀光亮起——
准备闭上双眸的夏沫,忽然在冰雪之中,看到那把熟悉的唐横刀,但执刀人却是一位年轻的少年剑客,是他,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男孩!
她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松懈的神经再次紧绷,只是因为过于激动,腹部传来催人命的绞痛。
“嘶——”
“疼死我了——”
剧烈的疼痛,加上激动的情绪,夏沫眼中泛起泪光,我就知道,他果然是我的幸运符!
苏牧挥动横刀,利落地斩下“恶犬”们的狗头,尸体流出的黑色血液,与地上洁白的冰雪形成强烈的对比。
黑色的血液?
『它们不是活物,而是死亡序列驱使的傀儡。』「虞」提醒说。
“死亡序列……”
苏牧右手执刀,挡在夏沫面前,漫天大雪纷纷落落,飘零在他的肩膀上。冰雪战场的尽头,他看到三个继血种正一点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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