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元仪带领着神机营的人马赶到了战场。
原本他们因大胜而喜悦的心情,在看到战场的惨况后,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
这些将士,都是为了接应自己这些人才受伤才战死。
自己等人有火枪有火炮,不用和敌人搏斗就能打胜仗。
可是他们,拿的还是刀枪,用的是血肉之躯。
他们是在用生命为自己这些人换取平安的机会。
茅元仪整理好了队伍,和孙玥带头单膝跪于刘镇前面。
“末将茅元仪”
“末将孙玥拜见陈将军,参见刘公公。
谢过诸位将军和兄弟们的恩义。
陈将军一路走好!”
刘镇停下了脚步,怔怔的看了眼前的队伍一会儿,开口说道:
“你们来了?
陈策走了,力竭而死。”
“刘统领,神机营请战!
请求追杀建奴,为陈将军和诸位兄弟报仇!”
“报仇!”
“报仇!”
“报仇!”
神机营所有人以刀枪顿地,握拳击甲,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战场上其他能动的人,也都单膝跪地,又一波更加响亮的呐喊声响彻了天地。
“刘公公,陈将军是被扈尔汉那厮给拖累无力的。
末将请令追杀鞑子,必手刃扈尔汉,才能解我等心头之恨。”
尤世功来到了刘镇面前,单膝跪地请令。
“末将等无能,未保护好主帅,罪责难逃。
但请公公开恩,允许我等追杀鞑子,为陈将军和战亡的兄弟报仇,为我等雪耻。”
童仲揆和秦民屏主将不顾伤痛,也跪于刘镇面前请令。
刘镇长看着眼前的众人,长叹了一声。
“沙场征战,是我等军人的职责。
马革裹尸,应该是老将军心中所愿。
尔等拼死杀敌,忠勇可嘉,何罪之有?
都起来吧,追杀鞑子是必须的。
但你等已经力战一场,人人有伤,还是回城将养吧。”
他看了看茅元仪问道:“茅将军,你们神机营战损如何?”
“回禀公公,神机营灭杀镶红旗六千三百余人。
我等,我等无一伤亡。”
茅元仪越说声音越小,实在是两个战场的对比差异太大。
即便是如此,他的话也让众人大吃一惊,不敢相信。
“此话当真?”
“回公公,末将不敢作假,王华诸位教导队的将军在场,可以作证。”
“王华也来了?”
“末将参见刘公公,茅将军所言不假。”
王华把战斗的经过简单复述了一下,听的众人是连连感叹。
“我说怎么有会那么大的动静。
一百五十门火炮啊,如果我们今日有两门这样的火炮,哪里用亿将军他们拼死冲阵?
陈将军也必定也不会如此……”
秦民屏众将以拳捶地,落下了两行热泪。”
刘镇猛然抬头,高声问道:
“茅将军,你等数日奔波,可曾疲惫,可能再战?”
茅元双手抱拳朗声回道:“禀刘公公,我等毫无疲惫。
可战!
敢战!
请战!”
“好!”刘镇高喝一声好后,转身又对着一众骑兵问道:
“御马监未曾受伤的兄弟们,可否再战!”
“我等可战!
敢战!
请战!”
“好!”刘镇点了点头,转身对着贺世贤他们说道:
“贺将军、尤将军,老奴今日行兵未带其后军。
他那两万多伤员不在原大营,必在逢集堡。
你等所部,即可去找到他们,勿必不能跑了一兵一卒一马。
你等可能做到?”
“禀公公,这差事有贺将军他们足够,末将请求追杀鞑子,为兄弟们报仇。”
“尤将军,建奴的伤兵加上护卫的军队,人数可比老奴的残部还多。
不仅好打且战功巨大,你可想好了?”
“回公公,俺不图战功,只求杀光鞑子,让陈将军无憾而去。
陈将军一生征战无数。
援朝抗倭,清剿反叛,每战必胜。
自来到辽东,陈将军最大的愿望便是在有生之年,驱灭建奴,靖边安民。
此战虽胜,但却未尽全功。
末将愿代陈将军出征,剿灭建奴,让他此生无憾。”
尤世功再次请令。
“既然如此,杂家准了。
童将军、秦将军,咱家拜托诸位把陈将军带回辽阳好生安顿。
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椁,以供老将军享用。
其他牺牲了的将士,也不得怠慢。
整理遗容,棺木衣裤,贡品香纸,一样不可缺少。
对受伤的兄弟,给杂家用最好的药,吃食肉菜,不能缺少。
这些,杂家就拜托诸位传话于陈司正了。”
“刘公公,那您?”
“陈将军战死,咱家有负圣命。
不缴清大明境内的建奴贼子,不完成陈将军夙愿,咱家誓不还朝。”
“王廷臣将军,刘怔将军,老奴南逃,半岛防务可否周全?”
“回刘公公,末将已按熊帅将令把五万兵马集结于鞍山、宽甸一线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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