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确定还要继续听下去?”
“咋地?
朕还能被气死不成?”
“那绝对不能。
不过,老臣可是曾经晕倒过一次。
到现在这胸口还有点疼。
要不,您让王公公接着念吧。
老臣害怕再念下去,就出不了这乾清宫了。”
朱由校怜悯的看了一眼毕自严。
“毕尚书,那些破靴子、破袜子的味道还行吧?”
“呕~!
陛下请恕老臣失礼。”
毕自严干呕了几下,把手里的小册子丢到王承恩怀里就跑了出去。
朱由校望着毕自严的背影喊道:
“毕尚书,朕真的不是故意的。
唉,也真难为老毕了。
这些特殊的物品,手下人怕是不敢作主收下。
大伴伴,你接着念。”
“臣遵旨!
御史毛世文捐铁钱三十串!
备注:铁钱已生锈,一掰就折,一捏就碎。”
“铁钱?我朝出过铁钱吗?
毛世文,你敢私自铸钱?”
“陛陛陛下,臣不敢。
那钱是,是臣在地窖里找到的。
是是是臣祖上留下来的前朝钱。”
“前朝?
蒙元?”
“不,不是。
是,是南宋的钱。”
“南宋的?
那可是古物。
你毛家还是世家,
这传承够远的了。
那到你这一代咋就把家给败了呢?
就捐了几串破铁钱就让你穿不上好衣服了?
那也不对。
朕听说你昨天还去了怡红院。
咋滴,家里揭不开锅,做鸭子挣钱去了?”
对了,做鸭子就是做相公的意思。
男娼。”
朱由校话音刚落地,毛世文两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咋地,这就受不了了?
你还是心虚,要不咋会晕倒呢?
来人,给朕弄醒他。”
方从哲站在那里噗的一乐。
咱陛下这嘴也太那个啥了。
你这话怼谁谁不晕啊!
晕了都是小事儿,就怕是连活都不想活了。
完喽!
不仅是毛世文完了,就连他儿子、孙子的前途都完了。
不过也是活该。
陛下又没说必须捐款,也没定必须捐多少。
你们不想捐就不捐呗,弄这一出干嘛?
不是故意恶心人吗!
陛下年轻气盛,不整你们整谁?
“启禀陛下,毛御史已经没气了。”
“死了?
心胸这么小,把自己给惭愧死了?”
一屋子的人听了朱由校的话后好悬没集体晕过去。
咱陛下可是真记仇!
人家都被你给作践死了,还要背上个心眼儿小的名声。
“陛下,这可是早朝!
所有人的言行都要被记录下来留史。
您说话还是要讲究一下的。”
“入史就入史呗,正好让后人也知道我们这一朝官员的日子有多么难。”
“陛下,这毛御史的尸体怎么处理?”
“先不要动,就让他在那。
王大伴,你也别念了。
朕听着恶心。”
朱由校转身又登上金阶,做上了龙椅。
“许显纯,你给大伙儿暴一下这些穿破衣服人的家底儿 。
让朕和诸位爱卿了解一下,他们到底穷成了啥个样子。”
“臣遵旨!”
许显纯从袖子里拿出了四五个小本子,捡出一个翻了起来。
“御史毛世文,有三进院宅两座。
一妻两妾三个相好的妓子。
良田三千七百八十亩,油作坊一处,前门外皮货店、粮油店各三间。
目前知道地窖存银一万三千五百两。”
“呵呵,大家都听到了吗?
人家毛御史穷的连三妻四妾都没混上。”
满朝官员谁也没有接话,都被许显纯的爆料给吓的脸色发白。
这锦衣卫咋就连人家藏了多少银子都知道?
“给事中惠世杨,”
“陛下,臣有罪。
臣愿意再捐白银五百两,不一千两。”
惠世杨听到许显纯念到了自己的名字可是被吓坏了。
自己家里可是个母老虎。
要是许显纯把自己养有外室的事儿给暴出来,那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现在想捐银子了?
晚了。
你那点钱朕不稀罕。
朕让你们给灾民捐银子,你们以为朕是缺钱吗?
朕不缺钱,内帑的银子都堆成了山。
朕就是想要你们一个态度。
朕也没有说要你们必须捐。
捐不捐,捐多捐少全凭自愿。
你们真不想捐就不捐,朕不会为难你们。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给朕演这么一场戏。
穿成这样不说,还他娘的说什么把家里的积蓄都捐了。
你们哪个家里不是良田千亩,商铺林立。
只捐了那么一些陈谷子烂豆,破铜烂铁,就吆喝着吃不上饭,穿不上衣。
既然如此,朕就依你们所愿。
许显纯”
“臣在。”
“你就照着他们自己所说的生活标准给他们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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