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很好解决。

咒术师……奈奈抬头看了眼就算没得到回应也自顾自说着话的白发男人。

嘛，她其实还是挺喜欢五条悟的……眼睛，但是把五条悟拉倒自己阵营的概率真的不大。

她和这种正派人士……根本不搭。

特别是五条悟，都是最强了想改革咒术界还磨磨唧唧的，为什么不直接杀掉啊。

把所有反对的全部杀光啊，一批杀完再杀下一批，把咒术界腐朽的东西全部杀完。

就六眼那个bug加上无量空处的实力，何必这么谨慎地培养下一代。

利用绝对的实力建立无法反抗的暴政，这才是正确的做法吧。

奈奈无视被男人小心翼翼递过来的草莓大福，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背对他。

真的是，身为最强却简单又纯粹，遵守底线维护规则。

她都不知道怎么评价了。

倒是咒灵……那个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看起来是可以合作的对象。

……要不然去试探试探？

“奈奈酱不想理我吗？”

男人的声音低哑，像是在自言自语。

“确实，很失败呢，明明是最强，却连珍视的人都保护不了。”

“杰……也是，奈奈也是。”

“就算被讨厌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他偏头眺望远方，苦笑了一下，往日挺直的背脊像是被什么压倒一般弯下，整个人带着一种压抑的脆弱感。

“我天生就是最强，不论是五条家的长辈或是咒高的老师、同期……一直都是一个人，就连唯一能与我匹敌的朋友也死在我手下。”

夜风微凉，像是要吹散男人低低的话语。

……这是在袒露心迹吗？

奈奈突然冒出点兴趣，她终于对外界做出了点反应。

——提起耳朵听着病床前的白发男人的自白。

要是能因此找到五条悟的弱点就好了。

五条悟还在继续：“奈奈……很痛苦吧，不管是被囚禁、杀害、分尸，奈奈经历了许多糟糕的事吧……”

他像是说不出话，喉咙里堵塞着一团玻璃渣：“但是奈奈好厉害，奈奈……还愿意面对生活，面对这个糟糕的世界。”

“所以，快点振作起来好不好，我想看奈奈开开心心地和同学们一起玩耍、一起出任务……”

他的眼睛藏在眼罩下，看不清神情，但置于身侧被狠狠攥紧的手昭示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奈奈已经感到无趣了，这种没用的话……根本对计划毫无用处嘛。

她把注意力放回资料上。

“其实我察觉到了，只要接近奈奈，负面情绪就会被不断引诱出来，但我觉得我可以控制。”

“或许是太自信了吧，想要挽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五条悟抬手遮住了窗外洒进来的灯光，恍惚呢喃着：

“我发现……看到奈奈感到痛苦的时候，我就会产生一种隐秘的快感……”

五条悟顿了一会儿，像在寻找措辞。

“仿佛内心积累的恶意在奈奈身上找到了宣泄口……”

嗓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不可闻。

“然后你就沉迷上这种感觉并且不顾我的意愿强迫我。”

少女冷淡的语调突然响起。

虽然都是她特意引导的，但不趁现在倒打一耙多亏啊。

奈奈面色淡淡，怀抱着双膝静静地盯着男人。

五条悟霎时转过头，正对上女孩黑白分明的眸子，眼里并没有怨恨。

他一下卡住了，像是被重型机车碾过一样，磕磕碰碰地呼唤：“奈奈……”

少女偏头并不看他，一副不想交流的姿态。

五条悟本想凑过去，被少女这幅姿态定在原地。

他哑着嗓子：“……是我的错，对不起……”

说完就像做错事的小狗狗一样，整个人都蔫巴下去，漂亮的白发萎靡不振。

奈奈计算了下时间，虽然她还想继续装神经病，但这种机会……

——五条悟剖析自己、脱下平日跳脱的性格，显露出独属于最强的脆弱……

要是正常情况下……就算是死都没法让五条悟露出这幅面孔吧……

有点……兴奋起来了啊。

爱这种东西……又不只是欲望，还需要一点心灵的交汇啊……

不知道五条悟，你能付出什么呢？

奈奈转过身，但依旧没看男人，她突然说了句：“我想吃毛豆生奶油味的喜久福。”

五条悟一下子振作起来，像是重新焕发出光彩，眼里亮晶晶的。

“好的，奈奈酱！”

一个闪身他就带着新鲜出炉的甜品回来了，“是八喜居的限量版喜久福，超级好吃的！”

期盼的目光布灵布灵闪着。

奈奈垂着眼接过男人递来的甜品，闷闷地往嘴里塞。

“五条老师……我……我并没有讨厌老师，我只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她将脸深深地埋入双膝，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我好像是个灾难，所有人……都会爱上我……”

她像是陷入了某个可怕的回忆，瘦削的双肩微微颤抖，嗓音破碎不成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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