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星在窗户外静静的听着,直到没了声音,她才转身离开,同时悄悄给老婆子放了一点儿好东西。
惦记她小弟?
哼!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永远都不吸取接连走霉运的教训。
难道你们还想把我小弟卖了不成?
卖了?
是了,这个凡界有人贩子这个职业,听她们母子俩的意思,是将主意打到小八身上了。
这个陆老二还真是蔫坏蔫坏的,会咬人的狗不叫啊。
很好!
我要让你们自食恶果。
日子就像冲天炮一样,眨眼就划到了1972年11月份。
随着天气寒霜降至,第一场初雪如期而来,当陆庭星刚打开大门时,冻得一个激灵,
外面雪白莹润,附着无垠的苍茫大地。
晶莹剔透的雪花飘在大地上,形成了一道道炫目的银装世界,美轮美奂,霎时好看。
前一段时间,陆老太婆浑身瘙痒,耷拉的老脸皮被抓得鲜血直流。
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整个人像血麻子似的,更像是被海妖抽干了精气,看着像是一下子老了二十岁不止,
跟杨木枝之前的症状有些相似。
陆老大兄弟俩急得团团转,各种止痒方式都试过了,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去医院看了好几次,
也开了药吃,更是花了不少钱,可始终不见好转。
两个儿媳更是嫌弃得不行,老太太连大小便都失禁了,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
长此以往,这日子更是过得鸡飞狗跳。
杨木枝见自己脸上留下了满脸的挠痕,温云莲的日子却越过越好,手里握着大把的钞票。
甚至还盖了新房,心理极度的不平衡,没事儿就在家里,扭曲着面容诅咒。
凭什么!
杨木枝悄悄的拽着丈夫进房间,快速将房门闩上,陆老大皱眉道:“你又要干什么呢?
大白天的,
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陆老大看着女人的样子有些嫌弃。
“滚蛋!!”杨木枝怒了。
“这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是我的错啊?你娘的腿断了,也是我的错啊?
现在她挠得满脸的血印子,也是我的错啊?
况且你愿意继续过这样的糟心日子啊?”
陆老大摊手,“现在已经这样了,那你说该怎么办?”陆老大抓抓头发,他也有些心累。
但是躺在那里的是他的亲娘,他又不能不管。
“怎么办?
你只知道问我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我怎么就嫁给你这么个榆木脑袋的狗男人,脑子不知道转弯儿呐。”
“分家啊!!
蠢男人!!”
“分家??”陆老大倏的抬起头来,“你这娘们是疯了吧!娘之前就说过,
父母在不分家,一家人要要整整齐齐的,现在娘瘫在炕上,分家的话,
肯定要两家平瘫照顾她。”
“现在不用平瘫照顾她吗?”杨木枝咬牙道:“我只要一想到,你娘连屎尿都窝在裤裆里,
我就觉得恶心得想吐。
这大冷天的,我才不想去照顾她呢,你那么孝顺,你去照顾啊。”
陆老大沉默了!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去照顾老娘。
他知道媳妇儿嫌弃老娘脏臭,甚至有些憎恨老娘把持着钱粮,他有时也嫌弃得不行。
只不过他是儿子,还是长子,这话他不能说出口罢了。
杨木枝看他这个窝囊样子就来气:“你不去说,我去说,你张不开嘴,我来张嘴,
这个恶人我来做,总之这个家非分不可,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个臭婆娘,你给滚我回来…”
“你忘了咱家大妞现在还疯着呢,这段时间怕她出去惹事儿,丢咱的脸。
一直关在柴房里,要是分了家,以后这些可都是你的活计了,你还不得累死啊。”
这回换杨木枝沉默了。
她还有个讨债的遭瘟闺女。
没分家之前都是家里的几个姑娘去拾掇。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杨木枝开始干嚎,“成亲后没摊上个贴心的男人不说,
更没摊上个好婆婆,
现在还要加个赔钱货等着糟践我,连嫁的男人也是个窝囊废,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杨木枝骂着骂着就真哭了,开始是小声抽泣,最后越哭越委屈,随即放声大哭。
尖利刺耳的哭喊声传出老远,刺得人耳朵生疼,老太婆和陆老二那边都听到了,
连外面的人也听见了。
张彩娇撇撇嘴道:“你大嫂,这又是闹什么幺蛾子呢?一天到晚没个消停。”
陆老二没搭理她。
他也有些受不住了,老娘这个样子,看来是好不了了,他平时还要上工,压根没空管她。
张彩娇也不得闲,不仅要上工,还要洗衣做饭,照顾娃儿,看来这个家是得分了。
老娘,以后就由兄弟两家轮流照顾吧。
“你想什么呢?”
“想分家。”陆老二脱口而出,说出口后他也没感觉太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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