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暗裔剑魔的恐怖实力,若不是借用了未来之力,自己与同伴加起来也不堪一击,伊默不禁有些头疼,对于被这样的存在盯上而深感棘手,他也没有隐瞒:
“我掌握了符文之力,让他看到了死亡的希望,想必只能是因为这个了……”
若是亚托克斯像个血性冲动的年轻人一样,因为被自己打败就耿耿于怀、心中记恨,甚至纠结昔日的下属只是为了找回场子,那未免也太荒谬了。思来想去,伊默也实在想不到其他理由,会让这样一个居于符文之地实力顶点的恶魔盯上自己。
“原来如此。他仍然一心寻死……”
内瑟斯喟叹一声,“在囚笼中度过了数个世纪,骤然看到了解脱的希望,也难怪他如此疯狂了。”
“哪怕是阿兹尔复生的消息,也没有让亚托克斯回心转意,他一直不愿意来见我,还有阿兹尔,恕瑞玛的正统,恐怕我们的存在只会对他产生刺激。死亡,确实也是一种解脱。”
内瑟斯垂下狼首,蕴着蓝光的眼瞳注视着伊默,忽然间话锋一转:“但是,小人儿,你与亚托克斯他们之间的恩怨,与我们无关。
“因为你的缘故,心灵扭曲、逐渐陷入疯狂的暗裔们已经对恕瑞玛的子民产生了恶劣的影响,恐惧笼罩在他们的心头……
“随着阿兹尔的复苏,太阳圆盘高高矗立,绿洲泉水喷涌而出,整个恕瑞玛都将迎来重生,我们要从黄沙的手中夺回曾经的帝国,我们的所作所为,付出的努力,无时无刻不在向着沙漠的子民们传递这个消息。但因为暗裔的存在,帝国的重建事倍功半,寸步难行。
“我知道你们要什么,你们远道而来,为了救这个被佐兰妮寄宿的小姑娘。
“而佐兰妮,我们的同胞,哪怕是暗裔战争,也没有玷污她纯净的心灵,她没有如其他乱臣贼子一般宣称自己为正统,加剧这片土地的动荡,为了一己私欲,给沙漠的子民带来毁灭……我同情她,她不应被归为暗裔之列,不应沦落至这般下场。
“我乐意出一份力,帮助我的同胞脱离如今这副模样。你们想要我们的帮助,可以,但是,亚托克斯的威胁是你带来的,你要解决这个问题。”
“这是一个交易。”
内瑟斯放开阿卡丽的胳膊,将厚重尖利的黑曜石狼爪伸到伊默面前,带起一股劲风。
思虑了一会,甚至不用权衡利弊,目光落在阿卡丽身上,随后,伊默便将自己的手放在内瑟斯的手掌中拍了拍。
“同意。”
“但是,阿卡丽的情况并不稳定,我也不确定要用多久的时间解决暗裔的麻烦……”
“无妨。这两个小姑娘便跟随在我身边,我会保护她们的安全。无需担心,我不会对凡人说谎。”
伊默点点头:“我自然相信飞升者的承诺。”
“事不宜迟,你现在便出发吧。”
“啊?”
伊默一愣,随后便看到内瑟斯站起了身,铁塔般的身躯立时遮蔽了太阳,在地面上投落大片的阴影。他将长柄战斧的斧柄猛地砸向地面,在站立不稳的所有人震撼的注视下,招摄来阵阵黄沙,在自己面前迅速凝聚,堆制成一块沙盘。
他用斧柄指着沙盘上的一处处隆起,示意伊默凑上前去查看:“这里,是我们的所在,纳施拉美,这两处则是周围的两处大型聚居点,乌泽里斯和泰利什尼。
“离开纳施拉美一直南下,在大塞沙漠的边缘地带,便是祖瑞塔。亚托克斯的得力下属,塔罗什,便在那一带活动。
“我要你立刻出发,不管是驱逐还是给予他解脱,塔罗什便是你的第一个目标。”
……
阿狸凑在伊默身边,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心情:“你一个人根本不行的吧!没有我们的帮助,要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怪物,真不知道那个狗头人是怎么想的,他分明是让你去送死!”
在暗影岛上被亚托克斯轻松碾压的经历便如同梦魇一般,让阿狸时至今日仍然心有余悸。
“拜托,对我就那么没有信心吗?好歹我也掌握了两枚世界符文,也算是攻守兼备……”伊默挠挠头,“你也不用刻意压低声音,其实吧,飞升者的生命层次远在凡人之上,他所有的感官都比普通人敏锐得多……”
阿狸张了张嘴,朝着身后不远处看去,果然发觉内瑟斯正注视着自己这边,显然自己刚才的话语一个字不落地进了这个飞升者的耳朵,不过,看他的神色,明显未将那些不敬的言论放在心上。
阿狸尴尬地笑笑,索性放开了嗓子:“但我说的就是事实啊。你离开了艾欧尼亚,不再有无穷无尽的灵力,对于以符文魔法作为主要对敌手段的你来说,实力不就是大打折扣了吗?
“我只是怕你实力落差太大,下意识地忽视了这一点,才要一直提醒你的。我知道在你心里阿卡丽的地位,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你千万别逞强。”
“在你心里,原来我是这样逞强的人。”伊默无奈地笑笑,“直观的力量并不是全部,决定一场战斗的因素也不仅仅是实力,还有战斗的智慧。自古以来就不缺少以弱克强的情况,这也一直为人们津津乐道……放心吧,我当然有分寸,不会强行不可行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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