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上车的男子是贝以谦后,夏可钰紧绷的神经不由一松。
当下只淡淡地问道:
“贝世子不在宫里头应酬,来我这里做什么?”
贝以谦书生气般白皙的脸上,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语气中却满是恳切:
“县主大人,劳烦您告诉我,今日的沈清欢,您到底是如何知道她在柜子里的?”
一日不知此事的真相,贝以谦简直是抓耳挠腮,日思夜想,一颗心一刻都不得安歇。
何以夏可钰会知道,而自己却什么都查不出来?
他可是曾经屡破奇案的能手,这次竟然毫无头绪,被夏可钰抢了功劳。
沈府的那几个小丫鬟,到底跟夏可钰说了什么?
夏可钰听了,不由有几分头疼,看来今夜不该喝酒的。
她用纤细的手指尖,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二。
心底盘算着,觉得此事不能说。
一来她已经答应了沈家的丫鬟们,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维护沈清欢的清誉。
做人还是不能违背诺言。
二来她总不能说,自己知道沈清欢在柜子里,是她梦见的吧?
这不等同于是自爆。
当下无奈地摇头拒绝:
“贝世子见谅,此事我答应过的,真不能说。”
贝以谦闻言,脸上难掩失落,继续讨好道:
“县主,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给你送礼酬谢,不对,是一份大大的厚礼。”
夏可钰闻言,轻笑一声。
这没想到云南王的世子,倒有几分少年气。
贝以谦本来正盯着夏可钰,想要一个答案。
看到眼前女子宛然一笑,眉眼弯弯,明媚中,夹杂着干净的笑意。
大抵是喝了点酒,女子鹅蛋形的脸颊如天际的晚霞一般,这笑容中,又带了点甜丝丝的妩媚。
贝以谦只觉一瞬间,恍若周身的一切都停住了,只听到自己胸膛内,心跳得如鼓在捶打。
夏可钰继续软声劝道:
“世子爷呀,您若是真想知道,还不如去问沈侧太子妃呢,只要她同意,我便告诉您。”
贝以谦感觉自己好似呆住了,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
耳畔是女子软声的话,他嗅着车内的胭脂味混杂着淡淡的酒香,好似今晚喝了酒的人是他,昏头转向的。
他觉得周围一切,看着都有些陌生,他猜想,自己大概是醉了,虽然他今晚并没有饮酒。
车窗外头,一阵清风吹过,带了几丝凉意,夏日的炎热一扫而空,让人恍然间才想起,已经快入秋了。
夏可钰喝了点酒,本就有点胸闷,当下轻轻撩开车帘的一角,想要透透气。
贝以谦盯着她撩帘的纤细手指,头一次觉得,女人的手掌也能如此好看。
不知为何,想起了《诗经》中的一句诗:“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怎么?世子爷不愿意?”
夏可钰回头悠悠地道。
“不....不.....”
贝以谦突然被点到名字,登时清醒过来,当下涨红了脸,连连否认。
他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觉得张不了嘴,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
甚至,到此刻,他才觉得,自己匆匆前来拦住夏可钰马车的举动,有些冒昧了。
当下道了句:“告辞。”
便匆匆下了马车,落荒而逃。
夏可钰有些不解,但自己眼下有些困倦,便也没有多想。
一侧的青芽不满道:“这贝世子怎么毛毛躁躁的,一点都不似传闻中的人。”
夏可钰闻声,只微微一笑,并未多言,命令马车继续回府。
等到一回到府上,夏可钰终于是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褚渊直到很晚,才结束了宫中的宴请,却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县主府。
“启禀褚国公,我家小姐已经睡下了。”
青芽出来回话道。
褚渊闻声,只“嗯”了一声,脚下却不见停的,继续往屋里走去,边走边问:
“今日你家小姐回去路上,可是有见到什么人?”
他心底总是不免担心,她醉酒后会胡言乱语,比如像之前一样,说出自己真身是只小狐狸。
青芽知道褚国公也是关心自家小姐,当下将贝以谦出现在马车的事,说了个一清二楚。
褚渊闻声,脸色一沉,只默不作声地进了屋子。
这下子,青芽开始后悔自己多嘴了。她明明是小姐的人,不敢没有小姐同意,跟褚国公说这些有的没的。
褚渊入了内,见到夏可钰正在熟睡,问道:
“可是喂过醒酒汤了?”
春暖在一侧看着,摇头道:
“小姐不肯喝,一回来便睡着了。”
褚渊叫人拿了点热毛巾,亲自耐心地给她擦拭脸。
春暖看着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反而是出去了。
末了,褚渊摸着夏可钰熟睡的脸颊,语气无奈道:
“可钰,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很清楚,夏可钰注定不是被关在内宅一辈子的女子,一旦出去,难免会有旁人发现她的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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