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微弱,在黑暗之中非常显眼,而且与不远处供桌上左侧瓷盘中所承载的暖色光芒相比,这道光芒仿佛带着幽森寒意,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与此同时,光芒从杖尖延伸出去,轻轻触碰到了津门的身体。
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光点,然后以其为起点迅速向着周围蔓延。
几个呼吸之间,幽冷的光芒便笼罩了他的全身,贴着皮肤形成了一层薄薄的膜,与仪式主祭的法杖一起缓缓闪耀,如同呼吸一般。
当完全平稳下来之后,津门眉心的位置又伸出了一根光线触须。
这一次并不如之前那样平稳,好像有些后继无力的样子,光泽也比较黯淡,拉出了一根软绵绵的线条。
虽然过程看起来有些艰难,但到底还是向着目的地坚定前进着。
十数个呼吸之后,线条的最远端终于“爬”上了供桌,钻入了右侧那个空空荡荡的瓷盘之中。
之前看起来还无比纤细、一副弱不禁风随时都会断裂开来的线条,在注入瓷盘之后瞬间变得稳定起来。
于是形成了两条动线。
一条由小五主导,连接着远方木府中沉睡的人们和左侧的瓷盘。
另一条由仪式主祭主导,连接着津门和右侧的瓷盘。
“准备了!”
小五提醒了一声,然后骤然加大了精神力的输入。
那水幕愈发凝实,与之一起变得真实的还有那五名远在木府中的昏迷者。
某一个瞬间,水幕荡漾了开来,如同被清风吹皱的湖面。
而也就在此时,水幕的上方出现了五道虚影,正是小五最先锁定的那五人。
“灼烧……”
小五呢喃一声,那五道虚影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紧接着便清醒了过来。
“啊!”
清醒的同时,五道虚影几乎在同时惊叫了起来,声音之凄厉令人胆寒不已。
他们捧着脑袋,就漂浮在半空中滚来滚去。
可是水幕将他们圈禁在很小的范围内,无论怎么滚动也落不到外头。五个人顿时挤作一团撞来撞去,却一点没耽误他们撕心裂肺的嘶吼。
可小五还嫌不够,水幕牢笼之中突然铺上了一层火焰。
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似乎也并未影响到外界,看起来很是温和,温度不高的样子。但是那五道虚影在触碰到火苗的瞬间爆发了更加惊天动地的嘶吼。
那声音好像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甚至已经不是单纯的声音,好像这一声声的吼叫之中携带着生命力。
而在这等嘶喊之后,触发了新的变化。
水幕围笼开了条口子,一路连上了供桌左侧的那个瓷盘,一些黑色的不明物质穿过通道涌入到了那黄昏色光芒之中。
四娘睁着眼睛,眸中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无论开蒙还是晋级仪式,其实都是一样的流程,差别只不过是投入“资源”的多少。
没错,远在木府的那些陷入昏死状态的人们,就是他们族中所藏的资源!
凡是做到主祭级别的,每一位都至少经历过两次这样的仪式。
而四娘尤为特殊,大祭司为了得到更多的预言,在她晋级到称号主祭之后依然为她主持过两次仪式。
可以说,他们每一位的实力提升都来源于这间神庙,来源于这些资源。每一分实力的背后其实都背负着一条条血淋淋的生命!
这件事情只有大祭司和主祭知道,开蒙的族人在过程中都被封闭了感知和五感,根本就不清楚这个仪式的具体过程。
黑暗中,四娘的大拇指指甲已经刺入了掌心,刺痛让她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他们已经背负了太多,他们……早已没有了回头路。
那五人虚影仿佛失了智,只会一个劲撕心裂肺地哀嚎。
而当那种黑色烟雾灌注入瓷盘之后,它立刻混入了那黄昏色泽,被完全锁在了其中。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灌注的烟雾越来越稀薄。而这个时候,小五再次张开了口。
“刮骨……”
水幕牢笼中立时刮起了一股风,还是一样的轻柔,但这风刮到五人身上的时候,虚影好似受到了切割伤害一般,身上出现了一道道细密的切口。
哀嚎声猛然变得低沉了许多,好像耗费了太多的能量,只是烟雾涌动了速度快了三分,也更加凝实了许多,纷纷涌入到光泽之中。
虚影愈发黯淡,而烟雾将光泽填得满满当当,只是受到禁锢无法脱离。
而在填满的瞬间,那右侧的瓷盘也跟随发生了变化。
幽冷光泽猛然绽放,璀璨了何止十倍,开始反向朝着津门灌注而去。
津门的身体骤然颤抖起来,而仪式主祭立刻双手托起法杖。伴随着他的动作,他的法杖与津门之间的线条立刻被切断。
所谓仪式,不过是引导而已。当瓷盘开始反向灌注,他的任务到此结束。
五道虚影的哀嚎声愈发低沉,最后几不可闻。而他们好似耗光了所有的能量,无法在提供那种黑色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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