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颜抬头,看到气质高贵地赵梦兰迈着优雅的步子向这边走过来。
“夫人,您来了……”许布低头,颇为恭敬的问候了一声。
夏芷颜垂了垂眸,赵梦兰这时候过来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昨晚的那起歹徒劫持的恶性事件并没有经过刻意的压制和隐瞒。
今天一早就已在天乔市的各大头版头条上闹的沸沸扬扬,有关司家三少的骇人耸听的新闻,那些电视上的各类频道为了博人眼球当然也不会错过争相的报道。
连许布都已经得到消息赶来了,赵梦兰会过来倒也不奇怪……
“夏小姐,对于小远又一次的重伤住院,你难道不用说点什么吗?”
赵梦兰语调轻缓慢然,但里面的怨恨和怒意却是不难听出的。
“我……抱歉……”
夏芷颜敛下眸,声音一贯清淡,但仔细听却能听出一丝的颤抖。
昨晚混合着暴戾血腥味道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那个男人身上承受着一记记重拳,嘴角不断溢出红色的血液,仍然拼死拦着那大汉,一声声嘶吼着让她们赶快离开……
夏芷颜突然感觉异常沉重,没有过多言语,短短一声抱歉就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夏芷颜心里仿佛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的她呼吸困难,闷的喘不过气来……
司景远一次次为了她涉身冒险,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命护她周全……
上次那场心有余悸的车祸,这次惊魂动魄的暴力劫持……还有许愿风铃,鹦鹉,人形蛋糕……今天需要让她消化的事太多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她感觉沉重和无措……那个男人为她做了这么多,她觉得自己拿不出多余的感情去承受……不知道怎样面对,更不知,如何回应……
“抱歉?呵!”赵梦兰冷笑了一声,面容变得有些凄厉,“难道一句抱歉就能将小远昨晚身受重伤险些丧命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的事实一笔带过吗?难道你就想用这样廉价的歉意把我这个差点失去自己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母亲轻飘飘搪塞过去吗?!”
夏芷颜低垂下头,听到那句深受重伤险些丧命,面色上更染了些痛苦,“……对不起……”
听着夏芷颜翻来覆去寡淡的语调,赵梦兰眼中浮现出丝丝怒意,“抱歉!对不起!夏小姐难道只会用些这样的字眼来表达你心中那可笑的愧疚吗?那么我必须告知你一声,收起你的那些歉意!我们司家不接受!一句抱歉也根本弥补不了小远经受的那些伤苦和磨难!以后不要再说一些诸如此类毫无意义的话!因为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康田玉一通大喊夹杂着怒火发泄出来,看到夏芷颜低眉顺眼不加言语的模样,觉得心里舒缓了几分。
她缓缓转身,走到走廊里靠墙的那一张长椅上坐下,抬眼看着夏芷颜,轻然开口道:“说说吧,昨晚那起歹徒暴力劫持事件的经过……”
夏芷颜就那么站在那里,像一个在接受提审官审讯的犯人。在赵梦兰咄咄逼人的气压下,痛苦压抑的面色中身形略显单薄……
许布鲜少见到这样的夏芷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心扶她过去一起坐下,但顾忌到自己的身份,暗自叹了口气,终究没当着赵梦兰的面做出一些举动……
夏芷颜自始至终低垂着眼眸,掩去了里面一切的情绪,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无异:
“昨晚,我和司景远在河畔散步,一伙人趁我们不在闯进家里劫持了我的阿姨,赶回去的时候,我发现家里的东西乱成一团,阿姨也不见了……司景远首先发现了那伙歹徒的行踪,随后朝他们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听到这里,赵梦兰一掌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眼中怨念更加。
她不知道一群暴虐份子半夜三更闯进别人家里劫持走一个一名不文的妇女究竟是何意图。心里只是为夏芷颜这女人一家都只会招灾惹祸而感到嫌恨。还有她那个傻儿子,就那么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就冲过去救人!为什么要无端冒那份危险?!
“然后呢?小远是怎么受了伤还险些没命的?”赵梦兰蔑然的眼神在夏芷颜身上逡巡一圈,接着用微带着嘲讽的语气道:
“而你,又是怎么毫发无损的从险境中脱困的?还有你那个阿姨,她不是被人劫持了吗?为什么你们都能安然无事,只有小远一个人躺进了医院?”
夏芷颜闭了闭眼,昨晚的那一幕给她冲击太大,她不想再一遍遍的回忆起连夜风吹过都扯人心肺的一个个场景,但面对眼前这个此时因为心疼儿子而对她面色交恶的女人,她没有办法做到不开口回答……
夏芷颜喉咙有些梗塞,她声音有些沙哑,艰涩道:“是司景远拼力拦住了那帮歹徒的头目,让我带着阿姨先走……”
赵梦兰“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霎时间尖锐的有些变调:“所以你就毫不犹豫的把小远一个人留在了那里,自己带着你那阿姨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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