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罗洋等四名记者围拢过来的,有八个人。
为首的,正是秦雪明的手下庄玉龙。这家伙可是个狠茬子,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被烧伤了半边脸,那脸上蜿蜒交错的疤痕,如同一条条狰狞的蜈蚣,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凶狠。
其余的几人,除了他从省厅带来的一个跟班,剩下的都是从静州市公安局抽调过来帮忙的。
庄玉龙仗着自己来自省城,身边又有一群帮手,这让他底气十足,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杀伐之气。他混在参加丧葬的人群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目光扫动间,透着股子精明与狠辣。
这会儿,瞧见两个三十来岁的女子曾洋、胡书洁,以及背着背包的帅明、雷冬林走进灵堂,这些人的打扮清新,很是扎眼。且这四人稍作停顿后,便径直朝着一旁的家属席位走去。
这让庄玉龙本就警惕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他犹如猎人捕捉到猎物一般,眼底还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他使了个眼色,身旁的几个帮手立马会意,朝着曾洋四人快步走去。
曾洋等人刚准备与死者家属接触,庄玉龙黑着脸,上前一大步,伸手一拦,将四人挡在与家属之间,扯着嗓子质问道: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曾洋等四位记者,走南闯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这些人是殡仪馆的保安之类。可此刻,从这几人的神色和气场中,他们心里“咯噔”一下,暗觉不妙。
不过,曾洋到底是经验丰富,脸上依旧镇定自若,不紧不慢地应道:“我们啊?死者朋友啊,怎么了?”
曾洋虽说回答得云淡风轻,可庄玉龙哪能轻易被糊弄过去。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再次伸手,语气强硬:“请把你们的证件拿出来看看!”
曾洋一看这阵仗,来者不善啊,虽说这几人没穿制服,可身上那股子冷冽的气势,让她断定,肯定是当地派来阻拦她们采访的。
她眼神陡然一凛,带着几分怒意,沉声道:“你们是谁啊?凭什么要我们出示证件?”
就这么几句简短的交锋,庄玉龙和曾洋心里,其实都差不多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毕竟,在这一片清一色的绿谷口音里,他俩的外地口音显得格格不入。
庄玉龙见曾洋几人根本不配合,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可那语气却没有半点客气:“那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哎,凭什么让我们跟你们走啊?”曾洋的搭档胡书洁忍不住接了一句。帅明、雷冬林两个男士更是挺身而出,一步跨上前,挡在庄玉龙面前,齐声质问:“对啊,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有什么权力,让我们跟你们走?”
……
就在这节骨眼上,原本守在门口,免得大家一窝蜂涌到灵堂前面,惊扰死者家属的孙家旺等人,眼见眨眼间,几名记者就被人围住了。
他当即一挥手,带着三名手下,疾步赶了过来。
孙家旺奋力挤进人群,瞪着庄玉龙大声喝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庄玉龙带来的人里,但凡有个绿谷县公安局的,准能认出孙家旺。毕竟,孙家旺给路北方开过车的司机,后来才机缘巧合,成了上市公司的股东,跻身亿万富翁之列。
就他,在绿谷县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奇人物。
可庄玉龙从省里和静州调来的这些民警,哪认识他。
一见这带着绿谷县口音的男子,带着三人,反过来把自己围住了,庄玉龙顿时火冒三丈。
只见他一翻白眼,恶狠狠地瞪着孙家旺,满脸不耐烦地怼道:“我还问你呢!你是哪儿的?……这几人,又是干什么的?”
孙家旺察觉到这几人操着外地口音,态度如此跋扈,心想在灵堂内要是起了纷争,可就坏了规矩。
于是,他轻轻拉了拉曾洋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道:“我们走,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见曾洋等人要走,庄玉龙哪肯罢休。
他眼神一凛,示意手下紧紧跟上。
孙家旺领着众人出得灵堂,正打算安排众人上车,先避开这场风波再说,庄玉龙却朝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立刻跨步上前,粗壮的手臂一横,硬生生地拦住了众人去路。
此人声音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哼,想走?你们到底是哪个单位的,把证件拿出来看看!”
队伍中的记者雷冬林,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甩手,将拦在面前的壮汉胳膊甩开,扯着嗓子吼道:“我是《新周刊》的记者,怎么着?我在这儿正当采访,关你们屁事!反倒是我要问你们,你们是哪路货色?凭什么妨碍我们的工作?”
见这记者承认自己的身份,而且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庄玉龙阴阴地嘴角上扬,真是踏破铁蹄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微微抬手,打了处手势,他手下几人,便“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一个个横眉竖目,面露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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