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在紧锣密鼓追捕,而在此时的杭城红十字医院里,整个病区,依然弥漫着沉重的悲伤气息。
从路北方受袭的夜晚十点多,到现在,已经过去九个小时。清晨的阳光,也慢慢的给医院的高楼披上层霞光。
段依依都一秒钟也没有合过眼,虽然医生护士说了,现在要给路北方时间,但她依然静静守在重症监护室外,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她紧紧盯着病房内毫无血色的丈夫,不时双手合十,口中喃喃低语,似在祈求上苍保佑路北方能平安醒来。
湖阳市市长驿丹云等人虽然陪在一旁,时不时地轻声安慰着段依依,可此时的言语又显得如此无力,哪怕她安排人给送来食物,劝道:“小段,你要是垮了,路北方醒来会心疼的。你得照顾好自己,才能更好地支持他。”
段依依接过食物,泪水再次决堤而出:“驿姐,我知道,可我心里慌啊,他在里面受苦,我恨不得替他……”
她的泪水簌簌落下,打湿了手中的食物包装,那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而这时间,杭城机场。
段文生和梅可,已经从京城赶来,马不停蹄地直奔医院。
他们的到来,让医院的走廊里多了几分悲伤的氛围。
段依依看到父母到来,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哇” 的一声扑进梅可怀里哭了出来,所有的委屈、恐惧与悲伤,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段文生看到一个医生,从那病房里边出来,他这部级领导,也冲上前去,焦急问道:“医生,路北方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微微叹了口气:“伤者伤势很重,多处出血,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不过,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都说了……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
段文生和梅可听到医生说路北方脱离了生命危险,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可想到他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又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当然,他们也看到,在重症监护室里,路北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脸色苍白如纸。
他依然陷入昏迷,只是时而在药物的作用下微微皱眉,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放在病床边的手臂,不知是注射药物,还是自我在用劲,他那手掌,竟在这时微微尝试握紧拳头……
……
在绿谷县宜阳镇,晨曦透过薄雾,轻柔地洒在农家小院里。
路妈和丁叔像往常一样,伴着鸡鸣声起身,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儿。
路妈手中稳稳地端着一盆喂鸡的玉米,嘴里念叨着 “咕咕咕”,引得一群鸡围拢过来,争相啄食;丁叔则在灶间,烟火升腾,锅里的饭菜,散发出质朴的香气。
这些日子,他们安心待在老家,想着路北方妹妹的孩子有亲家母带着,又上了全托幼儿园,便盘算着养些鸡、种点菜,倒也图个清净自在。
可不知怎的,路妈今儿在喂鸡的,这心里就七上八下,总觉得眼皮一个劲儿地跳,跳得她心慌意乱。
“老丁,我这眼皮咋就止不住呢,怕是有啥不好的事儿。” 路妈皱着眉头,停下喂鸡的动作,望向正在做饭的丁叔。
丁叔把手中的铲子搁下,走出灶间,神色也有些凝重:“你呀,整天疑神疑鬼的,想孩子了吧?要不,你给北方打个电话问问?”
路妈连连点头,赶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指微微颤抖着按下号码。
电话那头,响了许久,却无人接听。她心里愈发不安,又拨了一次,还是没通。
此时,在杭城红十字医院的段依依,正守在重症监护室外,满心悲戚。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看到是路妈打来的,她犹豫了一下,开始没接,第二次响时,还是接了起来,强装镇定地 “喂” 了一声。
“依依啊,北方呢?咋不接电话?” 路妈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段依依眼眶泛红,声音忍不住有些哽咽:“妈,他…… 他有点忙,这会儿不方便接电话。”
“依依,你可别瞒着我,我这眼皮跳得厉害,你们是不是出啥事了?” 路妈听出了端倪,声音拔高了几分。
段依依咬了咬牙,还是瞒不住了,她“哇” 地哭了出来:“妈,北方他,受伤了……”
路妈只觉脑袋 “嗡” 的一声,怀里搂着的喂鸡玉米盆哐当一声落地,黄澄澄的玉米撒了一地。她的身子晃了晃,若不是丁叔眼疾手快扶住,差点就瘫倒在地。
“咋回事啊?依依,你快说,北方到底咋受伤的?严不严重啊?” 丁叔抢过手机,一连串地问道,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惶恐。
段依依抽泣着,把路北方遇袭的事儿,断断续续地说了一遍。路妈听完,泪水夺眶而出,她抬手抹了一把脸,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股决绝:“我和你丁叔,这就来杭城。”
挂了电话,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了简单的行李,锁了家门,直奔车站。
一路上,路妈眼神空洞,泪水止不住地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北方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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