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儿都不想让他难过。
许砚山把她哄睡着了,从沙发上把人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让她睡得安稳一些。
深秋的风很凉,但他迫切地需要这股凉意,因为可以让他清醒。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后悔的事,那天徐斐晚临走时对自己说,他们并没有什么差别。
现在想想,也确实是这样,在卑鄙狡诈上,他们是一样的,没什么不同。
连他自己对他说的,生与死的距离,最后全都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即使现在陪在桑榆身边的人是他,却还是觉得自己输了。
因为,活着的人怎么争得过一个已经不在了的人……
徐斐晚已经成为桑榆心上的一个疙瘩,那是横在他们俩人中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男人微微谈了口气,清隽俊逸的脸上挂着一丝疲惫,悄悄按揉了下眉心,他告诉自己,没关系,他可以等。
——
圣诞节将至,大街上各色商店总是反应迅速,抓准这个消费的时机,早早地就挂起了圣诞装潢。
店里的音乐也是,很有圣诞的气氛,学院给每个教职工发了一个包裹,作为圣诞礼物。
里面有红绿毛线袜,上面织着驾着马车的麋鹿,晚上挂床头等圣诞老人来送礼物。
有彩色包装袋包着的平安果,还有各种各样造型别致的糖果。
好像收到礼物之后,心情也会变好,夏桑榆空了一个月重新回来上班。
慕芝芝瞧她整天一副失神的模样,便时不时地凑过来和她搭话,调节一下气氛。
办公室里的人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猜得到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情。
“桑榆~圣诞节那天刚好是周六!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女生从繁琐的文件作品中抬头,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道,“可以啊,去哪儿?”
“林彦这家伙!说要陪我坐过山车,这个学期都快过完了,还没有兑现,哼!怂货~”慕芝芝哼声吐槽,“咱们去游乐场吧,听说那天有圣诞巡演,肯定很好玩~”
她亲昵地拽着夏桑榆的胳膊,语气撒娇道,“去嘛,去嘛~咱再叫上许教授~”
林彦被她骂怂,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势必要证明他不怂,便也怂勇女生,“小夏,咱一起去,谁怂谁是狗!”
“好吧。”夏桑榆便答应了,自己好久都没有去过游乐场了,出去玩一玩也挺好。
这几天她在家一直在忙着织围巾,黑色毛线球滚在沙发的一角,现在的手艺已经比那个时候要好多了。
樱花般娇柔的脸上,带着淡然恬静的浅笑,专注于手上的活儿,她没有看见男人从门外走进来。
许砚山进门换下鞋子,将手上提着的塑料袋放在餐桌上,准备洗手做饭。
自他发现夏桑榆从那件事情之后,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或者躺着发呆,还老是忘记吃饭,一睡就一个下午,不放心她,便想着经常过来照顾她。
这个时候看见女生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目光也柔和了下来。
徐斐晚一直很想要一条黑色的围巾,那年圣诞节,她明明答应了他,等新年的时候就送他一条当礼物的,可是自己却忘了,直到今年才想起来。
他不缺围巾,缺的是她亲手织的围巾。
“这周六好像就是圣诞节了吧,你打算做什么?”许砚山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试探性地问她有没有安排。
“唔~慕芝芝邀请我一起去游乐场来着。”夏桑榆小口小口地吃着饭,像小兔子啃白菜。
“嗯~”男人挑了挑眉,喝了口碗里的汤。
“你要一起去吗?她也想邀请你。”她放下筷子,吃饱了后,开始收拾着盘子,把它们摞在一起,拿去水池边上清洗。
“我很乐意。”他也放下碗,双手合拢,下巴搭在手背上,眯着眼睛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许砚山也想给她帮忙,却被她展开胳膊,堵在了厨房的门外。
“这段时间,很麻烦你了,洗碗这种小事,我来就行了。”夏桑榆抬头,冲他粲然一笑,便霸占了水池。
男人怔愣了片刻,走到沙发处坐下,随意地切换着电视频道,没有找到什么感兴趣的内容。
她刚刚的反应太客气了,客气得有些……让他不自在。
眼角余光撇到了沙发一角处,那织了一半地围巾上,他长手一伸,便把它拽过来,看了又看,嘴角又再次浮现出一抹笑意。
夏桑榆烧了壶茶,端着杯子走过来,递到他面前,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看他正漫无目的地换着频道,不知道看些什么,眼睛一动,便跑到一旁的架子上,翻着碟片。
突然有部电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碟片上的透图,看起来有点儿像恐怖片,但画面很唯美。
“《惊情四百年》,看起来不错的样子。”许砚山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伸手,目光也放在了那张碟片上。
夏桑榆决定就看这个,将光盘放好后,他们回到沙发上坐着,一起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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