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徐斐晚被她看得心虚,如此直白坦荡的眼神,倒显得自己小气了。
“徐斐晚,我不想再被关着了,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车内的空气瞬间变得沉闷,他的侧脸融入在阴影之中,蒙上了一层神秘和阴郁,“等你真正的……喜欢上我,再也离不开我。”
徐斐晚想说“爱”这个字,但他害怕自己会失望,所以换了个程度比较轻的词。
夏桑榆深深叹了口气,看来,他们还要继续僵持下去,可她真的累了。
回想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被强迫被囚禁,每一样都有她心里刻下了沉痛的烙印,每一样都把她往刀尖上推,只会让她更加想要逃离。
“做不到是吗?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喜欢。”徐斐晚的声音很低,在她耳边仿佛梦呓,转过脸去掩饰眼底的悲伤。
夏桑榆喉咙仿佛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干涩发酸,她想开口说话,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也想追寻,他的这份偏执,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
“哪怕骗我也好,可你连骗都不想骗我。”声音越来越淡,到最后成了自言自语。
徐斐晚抓过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然后将手掌贴上自己的侧脸,眯起眼睛不再作声。
————
许砚山靠寻在客厅的沙发上,腿上搭着厚厚的一叠资料,此刻他正沉浸在巨大的震颤中,双手抓着头发,努力让自己冷静。
自从夏桑榆被带走之后,他便没有一刻放弃过找她,“徐斐晚”这个名字,每每想起,他恨不得将它咬碎。
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从不与人交恶,克制谨慎待人,但他这辈子的暴戾全都被徐斐晚给激了出来。
也许男人这种生物,天生就具有好斗性,以前徐斐晚的种种肆意挑衅,他都可以让自己强压下那股和他决斗的冲动,但这次,他必须带她走。
资料被碰掉,散落一地,徐斐晚和顾景和两个人,逐渐在眼前重叠在一起,许砚山拿起手机,看着私家侦探发来的地址,下定决心找一个人帮忙。
车子引擎发动,一溜烟地从地下车库开出来,许砚山转动着方向盘,直到车辆平稳地行驶在高速上。
他的侧脸坚毅,本来清倦俊逸的脸,好几天没有打理,胡茬长得有些长。
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夜晚的高速并没有什么人,他一路狂奔。
山庄在夜色中沉寂着,典雅的中庭,不时传来蝉鸣声,即使夏天已经过了。
“夫人,有人想要见您,正在庄子外面等着。”管事地走近客厅,朝正在浇花的女人传报道。
“哪个?”杨姿钰眼皮抬也不抬,专心浇她的花。
“一位姓许的先生,看起来比较年轻。”管事地摸摸脑袋,也觉得有些突然。
“请进来。”杨姿钰手一顿,把水壶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转身吩咐着,并在脑海里思索究竟是谁。
许砚山一路被人带了进来,并被招呼着在厅堂的榻榻米上坐下来,管事的给他倒茶。
男人用余光浅浅地环顾着四周,这里很寂静,适合修养。
杨姿钰在见到他第一眼时起,便知道他要和自己说什么,倒不如直接一点,主动开口。
“杨女士,我来是想请你帮个忙。”许砚山坐直身体,眼神里带着一股淡淡的忧虑。
紧接着,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略有当地和她讲了一遍,听得杨姿钰太阳穴生疼。
“可惜,你来得太晚了,如果你下午来,说不定还能把她带走。”
“算我求您,帮我这个忙吧,也看在,夏老师的面子上,他的女儿,绝对不能和徐斐晚在一起,他……”许砚山把手上的茶杯放回到矮几上,目光急切地看着她,想要抓住一丝希望。
“虽然他是我的儿子,但是,我也管不了他的事。”杨姿钰眼神寡淡,盯着碧绿的茶水,转动着手边的茶杯。
“你只需要把她带出来,剩下的,我来解决,您……不能让他再错下去了。”许砚山咬牙道,心里暗自又骂了徐斐晚几句,只是碍于在人家母亲面前,还是收敛了许多。
“……”杨姿钰沉默半晌,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虽然不再年轻,可依旧难掩她的美貌和气质。
“好吧。”
许砚山瞳孔微张,终于获得了一线希望。
“但你和夏桑榆又是什么关系?”女人目光犀利,直直地盯着他的脸。
许砚山一时哽住,居然不知道怎么说,心里暗自挣扎一番,终于还是开口了,“朋友……”
“那你记得,带她走得越远越好。”这样对谁都好,杨姿钰收敛了眼神,继续摆弄着面前的茶具。
浴室水流声哗啦啦地淌下,夏桑榆垂着眼皮,睫毛轻颤,任凭热水冲刷着自己满腔的闷意。
水汽氤氲间,居然特别想哭,她好像也不曾了解过徐斐晚的过去。
他来自己家,是12岁,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她全都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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