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说着说着想起了曾经的友人,一个和他一起游历过的荒部人,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却因斗殴至人残疾被充入死营,因不想拖累家人选择跳崖。
七月的风雨不冷,张峰的话却很冷,冷到死营这些将死之人抽泣,冷到这些己年过三旬甚至四旬的人不住颤抖。
看到默然流泪的张峰,队列前一无声哭泣的壮汉高声道“统领!能帮我带封信吗?我儿子没见过我,我想对他说几句话。”
话似惊雷,汉子的话炸开了压抑许久了情绪,哭嚎声起,千人各异,有人无声泪狂流,有人坐地默然,有人狂呼泪目……
张山闻声奔来,北凌民众倚门观望,北上的同盟人沉默观望,眼前的一幕震撼了所有人。
张峰抹去眼泪嘶声道“可以!你们的要求我同意了!现在散去写信!并留下信物!半个时辰后开拔!”
风去雨歇,死营沿街向北而去,途经之路民众望而不语,只有歌声回荡:“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力去这惫……。”
队列远去,一男童问其父:“爸,那些人是干嘛的?他们的衣服没有左袖?他们的额头上怎么有疤?…”
男童之父从歌声中惊醒,轻柔儿子的头,柔声道“他们是同盟人,来自南边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额头上字是他们犯错以后惩罚,你以后要听到不然也像他们一样。”
男童抬头嘟嘴稚声“蛮好看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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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凌以北,府城南镇平南郡,风和日丽晴空碧。
十米高墙走道上群人拥立,前端一绿衣中年人背手南望,其貌冷毅棱角分明,城下万军列阵而去朝南而去,形似长蛇不见头尾只见其身。
“康国来了有多少人?南蛮什么时候到的?塔城世子是否安全撤出?”
中年人身后一素衣青年闻言应道:“对方主力是关宁军,二万左右,另有消息称北凌全境己强制动员,目前无法断确人数。同盟人到达时间不定,目前发现有六部族旗,人数三千左右,据挥子回报,其军中至少有三位将军,现已确认正将张山。塔城世子和镇中贵族子弟暂无消息,预估被俘或已故。”
男子闻言回头,目光从身后上一扫而过,气道:“一帮废物而已,死了还能省点事。南蛮的将军是怎么确定的?”
青年不现惶恐敬声道“大将军,探子是通过其断手和旗帜确认。”
汉子闻言失笑“看来前段时间的消息是真的,他们的确想北上寻仇了,你们都给我下去约束部队,看样子这段时间应该不好过。桑吉,你先留下我有事安排。”
人群散去,墙上仅余数人,中年人回身面南,名叫桑吉的青年与其并立,两人看向离城之旅笑意难掩。
桑吉略显阴软的脸上笑意淡去,直言道“六叔,能打赢吗?”
南镇将军曹旬斜视一眼:“输赢无所谓,我只想见识下关宁军和同盟军,听得多了,难得有机会交手。”
桑吉刚要说话,突然看到南面有骑队逆行北上,脸色顿时沉阴,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曹旬注示到这一幕,摇头轻叹“别想太多,福灾未知莫心绪。”
消息传达,骑队散去。曹旬由衷赞叹道“不错,不错,不愧是康国强军,四天时间就攻下了四镇二煲前推百里。”
桑吉闻言失笑“天公不作美,这得怪他们运气不好,估计他们的目的是铭山,现在倒好了,卡在半道上前也不是后也不是。”
桑吉笑意未消突闻,曹旬下令道:“传令前军停驻铭山以北以河为界不得进驻城池,中军以河北面为界四散聚拢村寨领主以防敌军抢掠,后军停驻平南城加固城防。”
传命兵得令而去,桑吉不明命令其意欲言又止,这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样,他以为大军会急援铭山,并死死卡住这关键路口防止敌人四散攻击。
曹旬见状问道“敌人能战之人,最多能有多少兵力?”
“五万”桑吉一答,一愣,随之苦笑发现自己想多了,敌方这点兵力据城而守和偷袭还有可能,四散进攻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除非对面全是疯子。
曹旬“走吧,去铭城!晚点的话可能连人都看不到了,我可不想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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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清晨,府城一名叫牛头湾的村寨火光冲天,张镇观景时骂骂咧咧,他带着人爬山涉水走小道狂奔二天,结果却捞了个空,牛头湾的人全跑了,一通搜刮只找到了四头跑散的猪和几十只鸡。
“嘎~嘎~”不远处池塘鸭飞箭雨,抢劫意愿落空的士兵对着悠然自得鸭子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来人!给我把井给填了!”张峰气鼓鼓咆哮,一众护卫嘻嘻哈哈搬来杂物便往井里扔,只要搬得动的都没放过,还有不少人往井中尿尿。
二个时辰后,张峰带着死营来到一处城堡前,一方居高临下人员充足劫胆颤心惊,一方抬头观望兴高采烈一副大有可为的样子。
城堡员门前,一死营士兵叉腰大叫:“城里的人听着!如今铭山已被攻下,你们没地方逃了!你们只有二个选择,一是投降!二是我们杀进去鸡犬不留!给你们二个时辰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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