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闻人清依旧神思游荡,父亲已经是游离之际?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明明走时父母安康,妻儿平安.........对,妻儿!
猛然炸醒,闻人清不顾脚下的虚浮,奔向后院的房中,却不见一人,就连平日里最亲近人的白猫都不见,闻人清头中嗡鸣。
“塔娜!塔娜!你出来!”
闻人清的喊声引来管家:“长家!小声些!”
匆匆赶来的几人将四处翻找的闻人清拦下:“长家,夫人和小少爷在偏院!”
“真的?”
“嗯!”
得到肯定回答,闻人清又跑向偏院,脚掌在乱石路上划出血迹,留下一串鲜红,偏院荒废多年,闻人宏将其设为府中禁地,闻人清心中疑虑却不曾停下脚步。
他要亲眼看着所有人平安才能安心,自己次行径本就思虑不周,父母尚且不知情,若是连累无辜的人,他宁可自己赴死。
偏院连着公良府,也是荒废的一片,片片落叶漫天,被风刮起的不只是雪还是雨,闻人清身形单薄,漆黑的内衬却在此时格外醒目,奔走在落叶之中。
院门敞开,塔娜逗着团子玩,儿子却不见踪迹,闻人清单手撑着墙边,眼眸猩红。
“塔娜!”
院中只有低矮的海棠树,最高的不过也才只有塔娜高,女人笑颜如花的站在一旁,握着树枝逗弄玉奴,却不见欢喜。
闻声,塔娜抬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产生的幻觉,可正眼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时,塔娜眼中湿润,嘴里喃呢着:“是梦还是幻觉?真的是他回来了?”
等着第二声听在耳中,才缓过神来,抛下手中的一切,奔向门口即将倾倒的那个人。
直到将实感拥入怀中,心里的形象才开始在脑海中真的展现,塔娜笑出声:“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天上飘下的是雪还是落叶,此时在塔娜眼中真的已经不是那么重要,只要自己在乎的人还在自己身边,就算是付出所有的一切去交换她也是心甘情愿,什么荣华富贵,什么贵女名声,什么公主头衔她通通不在乎。
在都城的这几个月,无数次得到闻人清已经在边境战死的假消息,塔娜一次又一次的心惊胆颤,一次又一次的在梦中惊醒。
宫中事变,虽然有白家的帮助,老夫人的提醒,可终究是站错了队。
皇后一死,塔娜自是以为就此风光无限,以为那些公侯世家就能真的以她为首,可,可她将世家大族的女子都想得太过简单。
直到真的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儿子在哪?”
闻人清眼中搜寻着那道小小的身影。
塔娜身体一僵,从坚实的怀抱中抽离出来:“你不是他..........你休想抢走我的儿子,来人呐!来人!!!”
被一把推来,闻人清眼中闪过震惊,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何塔娜又开始如此魇症,难道?
身后的台阶上不满落叶,闻人清脚下一滑险些摔下去,被人从身后稳稳接住。
“哥!小心!”
是闻人景的声音,却沙哑着。
“阿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偏院的门被关上,塔娜的哀嚎还在继续,闻人清被带走。
一路弯弯绕绕,竟然直接从闻人府通向公主府,这条密道闻人清竟从不知晓。
“这!”
闻人景:“大哥,这些事情容我稍后解释,侄儿就在公主府。”
也无人管闻人清是不是冷,是不是痛,闻人景只将自己脚下的鞋脱下给闻人清换上道:“大哥,有人比我们先动手了!”
“这是何意?”
闻人景先是受公主庇佑从府衙调任至宫中近侍官,驸马都尉,后又被调往羽林军任都尉,好不容易有点实权,却在上月被玉如君以历朝驸马不得掌实权为由,上书拔擢。
如今只是在公主府中无事可做,对于闻人清走时布置的任务就差一点便可完成。
公主府中花草却如春日般盛开,每一处都燃着金丝碳,只感暖意,不见烟。
见此,闻人清不免又想起欧阳清风的质问“果真是不似人间。”
“大哥,先换上我的衣服,这样见公主也算是大不敬了。”
说着不由分说,将自己最好的衣服塞进闻人清怀中。
等换好衣衫,闻人景将人带至后院的亭台中,周边围上一圈人,湖心亭里一个纤细的身影背对着闻人清。
“这便是长安公主?”
与记忆中的模样一点对不上,闻人清多年不曾见过长安,只记得幼时进宫伴读时,长安公主还是丰腴的不行,这........
知道兄长在疑惑什么,闻人景笑道:“难道我还能欺瞒大哥?这就是公主殿下!”
仿佛听见远处的声音,长安转过身朝着岸边招手。
一步一步走近,闻人清越是好奇到底如今变成什么样了,能让自己这个弟弟甘愿就在这公主府沉沦。
“闻人长家!”
声音还是依旧清冷,长安的年纪长了闻人清几岁。
“公主殿下!”
轻笑声传来:“按照百姓的规矩本宫还的叫你声大哥,这些礼就免了。”
“是!”
闻人景在一旁侍奉茶水,倒是一副本就该如此的心甘情愿。
暗卫头子?根本不沾边好吗!
“你看看,你们一家就是这么生分!”
这话倒像是在跟闻人景撒娇般,闻人清别过脸等着两人说完话才问道:“殿下,可让我见见儿子?”
“你这话倒像是我有意拆散你一家人,来人去带上来!”
闻人清半跪着:“谢过殿下!”
长安摆手:“坐下说,倒是本宫没本事,救不了你那夫人,说到底我和她都是公主,她却.....”
“殿下,臣在边关见到了玉小侯爷。”
长安看着宫里的方向笑道:“自然是我那侄儿的手笔,太后掌权,皇帝争权,死的那叫一个惨啊,哈哈哈哈哈哈.........”
笑道眼中含泪,长安才擦掉眼角的泪道:“怎么?觉的本宫冷血无情?”
“不是。”
长安整理手中的帕子道:“本宫就是冷血,还嫌那个疯女人死的不够惨,要本宫现将其悬在城楼上受万人唾骂,再碎其肉喂狗,尸骨送往四方。比起本宫幼时受过的屈辱她还是死的太体面了。”
眼中的狠虐像是要吃人。
“启禀公主,人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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