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倒了,好朋友走了,那种永无再见的绝望把她摧残到了谷底。
如果说亲人是残酷现实里的一束光,那她的光没了,世界一点点变暗,直到模糊视线。
她看不清前方的路,四周也没有温度,万家灯火里更没有一处是属于她的栖息地。
哭够了,苏枣儿想到病床上的母亲被迫打起精神来,她还不能倒下,妈妈还在医院等着她。
她得振作起来。
苏枣儿拍了拍自己的脸,收起情绪,起身时身上飞出来一张卡片,她想起是刚才有个叔叔递给她的。
捡起来看到名片上的介绍,她刚收住的眼泪又像开闸的水龙头般,止不住的往外冒。
魔朵集团张茂林副总。
她盯着那排字看了许久,肩膀微微颤抖,哭成了泪人。
“阿月,是你对不对?”
她泣不成声。
江婵月就在不远处的暗角里看,见她这样越看越难受,很想走出去告诉她自己还活着,可是她不能这么做。
只见苏枣儿突然双手合十,望着天上双膝跪地,颤抖着声音说:“阿月!如果你想帮我的话,求求你帮帮我妈妈,她快不行了,我可以用我的所有换她平安健康。”
“阿月,我已经没有家了,我不想再没有妈妈,求你保佑她挺过来,求你们保佑她……”
她边说边磕头,额头都磕红了。
江婵月心痛如刀绞,紧咬唇,不敢出声,眼泪在她说话时跟着淌了下来。
枣儿,对不起...
她靠在墙边静了很长时间,见苏枣儿换了身衣服出来,她背了过去。
苏枣儿一心想着去医院,没心思看其他地方,她在便利店买了几个面包提着匆匆赶去了医院。
可能医院不太远,走路去的。
江婵月就这么远距离的跟了上去。
走了半个来小时抵达医院,进入一间重症ICU监护病房,江婵月驻足在门口,看着里面来来回回的医生护士,无端的恐惧侵蚀而来。
这里是被誉为距离死神最近的地方。
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会所,穿成那样不单是陪酒女郎,也可以是有钱人的玩物。
苏家没了,妈妈重病,高昂的医药费,普通的工作收入支付不起,只有特殊职业可以。
江婵月拉住一个准备进去的医生询问:“你好医生我想问一下,里面那个叫秦静兰的病人具体什么病症?”
“你是她什么人?”医生看她道。
“远房亲戚,今天才知道的。”江婵月解释道。
医生摇着头叹气:“肝功能衰竭,目前的情况较差,这种病症出事率极高,你们要尽早做个心理准备。”
“已经没了治愈的可能了吗?”她急忙问。
要是连她妈妈都走了,苏枣儿该怎么接受?
“治愈率也是有的,有条件可以考虑肝移植手术。”
医生说道。
有希望就好。
江婵月松了一口气。
谢过医生后又找了个理由让医生不要透露自己问过,医生也答应了。
她走出医院找了家粥店和水果店打包了很多份清淡米粥和水果,送去医院交给值班护士,一开始被拒绝。
她只好说出理由,护士们才勉强同意下来:“既然是这样你买一份给我们帮忙送一下不就可以了,怎么买这么多?”
“人都有自尊心,低谷时期会变得更加脆弱,所以我不想她太过敏感,反而增加了负担。”她道。
护士们懂了并表示了谢谢她的晚餐。
江婵月笑着,眼角露出一点红:“麻烦你们,那我不打扰了。”
看到护士提着粥和水果过去挨个分给了重症室里每个人后,她走出医院,在门口拦了辆计程车。
那时候把苏枣儿送走后,她就让江四送张茂林回去,自己搭了辆车一路跟在苏枣儿的车身后。
江婵月坐在车内思来想去都决定找南宫熙帮个忙,南宫家族除了有全球数一数二的医药集团,还有治疗技术,关乎生命的东西只能用最顶级的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她这么想着,拿出手机便想给南宫熙打电话,结果看到无数个未接电话和信息,全是他的。
出什么事了打这么多通?
心想,要完。
她拨回去无人接听,开始心慌,催司机开快点。
一个多小时过去总算是到了她每天上班经过的路段,慌乱感少了,紧张感倒是没减还越来越强烈。
还有十几分钟就到蝉宫。
希望他在。
眼见着要到了,经过一辆车,她回头看了眼好像是今早她坐的那辆,她急忙叫司机刹一脚,付款后下车跑过去。
靠在车门外抽烟的两个大男人的确就是南宫熙和王晨。
还没走近就见烟雾缭绕,重得呛鼻。
“哥!”
她站那喊了一声,跑过去。
随着一声让人醍醐灌顶的清亮呼唤,南宫熙抽烟的动作顿住,猛地抬头看过去,就看见那个让他思念成疾,刻进骨血里的女孩正朝他跑来。
南宫熙丢掉烟,大步向前一把接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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