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明明是你杀光了我蓄养了多年的暗卫。”

“此事，等微臣查清楚再告诉陛下。”

清漪并不打算让楚玖干涉这件事。

“小漪，我不仅是你的阿玖，我还是北楚的……”

“我知道啊，可是你是确确实实的有想过放弃我，楚玖，我是你权衡利弊之后的废子。”

清漪眼中绝望悲痛，那样的回忆深深地刻在了自己脑中，宛若恶魔，久久不散，楚玖真的是在每一次选择里都放弃了沈清漪。

“小漪，还喜欢我吗？”

“小漪永远喜欢阿玖……也永远讨厌阿玖，但求不复相见，各自安好。”

“小漪……”

“陛下，夜深了。”

清漪起身站立，右脚向后退了一步，低头蹲身，行了一个郡君礼，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小漪，留在帝宫吧，我带你去广陵岛看烟花好不好，你还记得吗，我们年年都在寒香岛看烟花的，那岛上的梅花开得正盛，我着人添了不少，你一定会喜欢的......”

楚玖上前紧紧扶着清漪的肩膀，目光灼灼，可清漪并不看楚玖。

“小漪真这么狠心？说忘就忘，我们四年的相伴还比不过一个纨绔子弟？”

楚玖一手掐着清漪的下巴，咬牙切齿道。

“小漪喜欢的是仁宗十三年的阿玖，可是陛下你，早就不是那年的阿玖了......”

清漪吃痛地皱起眉，却不吭声，隐忍着咬了咬嘴唇，眼角不可抑制的落下几滴泪。

清凉的泪珠砸在楚玖手上，楚玖身子一颤，她怎么又把小漪弄哭了，她是想好好跟小漪说的，来之前都想好了要怎么说的。

“嘭！”

楚玖狠狠地以拳砸地。

清漪惊地抬头不知所措。

楚玖终是转头晃着身子落荒而逃。

“郡君，你没事吧？”

西玉听到动静进来问清漪。

“没事。”

“郡君，陛下带人将漱玉殿围了起来，我们恐怕......”

“罢了，陛下会想明白的。”

“郡君，那军械之事......”

“恒哥哥不会一直包庇君家的，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了。”

“闻未曦？”

“我怀疑，闻未曦不仅暗中操控者君仲，还勾结了西夏。”

“郡君如何知晓？”

“她下的这盘棋，如果没有西夏起兵，那将功亏一篑。第一步是蛊惑东珠，将我与阿玖之事散布于市井，再是勾结君仲一起构陷侯府，最后打算将我劫走夺我性命，我们能死里逃生不在她的计划之内，但恰好，我又没了记忆。”

“仁宗陛下召我回京，她慌了，所以勾结了西夏密谋和亲之事，将我置于险地，我答应和亲，西夏再起兵造反，那便正好敲定了侯府谋逆之罪，我若不答应和亲，西夏再起兵，那便是北楚的罪人，可阿玖的坚定也是她意料之外，所以她又想到了别的法子。”

“这一次，她暗中与阿玖提议让晚宁代我和亲，而如此，直接击碎了君仲最后的一丝犹豫，她没想到的是，晚宁安然接受了和亲，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萧允知，我又变成了北楚的英雄......”

“郡君好生聪慧。”

西玉听完后忍不住亏赞清漪道。

“聪慧？那闻未曦又何尝不聪明，她若把这些聪慧用到正道，我阿姐又怎会胜她一筹。”

“她就这么恨郡君？”

“她不是恨我，只是恨命运对她的不公吧。”

“明明是她贪心。”

“她自幼得到的太多，一时尝到失去的滋味不肯接受罢了。”

“真是个疯子。”

“西玉，你猜她下一步会怎么做？”

清漪躺在靠着窗边的塌上双手枕在脑后看向窗外明亮的月光，尽管漱玉殿、侯府、江洲江府的温酒居陈设一般无二，但每一处的月亮都是不一样的。

“被逼急了大概就会不管不顾的将一切毁灭吧。”

“你说的对，接下来她会让西夏即刻出兵，不然，等知知回到东萧，就没西夏什么事了。”

“郡君，那我们怎么办？”

西玉也不想江洲就这么被攻破。

“让晚宁即刻出发和亲。”

“陛下会让郡君去护送吗？”

“不会，所以得让阿姐或是恒哥哥去送亲。”

“右相不行吗？”

“右相得留下来，让那疯子露出破绽。”

“那我现在就去给大小姐送信。”

“我们大概出不去，先去找恒哥哥吧。”

清漪出不去，只能派人将楚恒请到漱玉殿。

“恒哥哥，打扰了。”

“明慧想让我干什么？”

楚恒在清漪对面坐下看着她问道。

“我想让你和阿姐护送安宁郡主和亲，越快越好，最好是明日。”

“为什么？”

“不管恒哥哥信与不信，西夏起兵江洲，就在这两日，我想要送亲队伍途经江洲与罗将军汇合，助江洲大捷。”

“明慧如何觉得我能胜任此事。”

楚恒没有立马应下，而是反问清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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