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见琉璃四处瞧了瞧,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哪怕是半夜开车往这里运尸,并且挖出一个深坑,真的不太保险,不像普通人会选的样儿,但她想了想说道:“也许是他脑子坏掉了?他都相信世界上有所谓的神了,还相信世界马上要毁灭,神会从天而降拯救他,我看和疯了差不多,未必和正常人想法一样。”
七原武摇头道:“五个人的死和他直接相关,其中四个都被他埋到市郊的山林里,这已经能说明问题了。他是个被洗脑的狂信徒不假,但就是因为他真信,他才格外小心,生怕给一神会带来麻烦。
他的精神鉴定报告说过,他杀这些人完全没有负罪感,也没有丝毫悔过意识,他从本心认为杀害这些人是为了壮大一神会,是为了将来拯救更多的人,甚至拯救世界。这家伙以为自己是在做好事。”
“那你认为这位……鹿取贤治不是他杀的?”清见琉璃犹豫道,“只凭埋尸地有点奇怪这一点,也无法肯定吧,也许当时是有什么意外,他不得不就近埋尸。”
七原武倒没否认,围着埋尸体转圈圈看了一会儿,事实求是道:“确实有这种可能。鹿取贤治的死因是后脑受到重击,导致脑后颅骨碎裂而亡,除此之外别无伤口,死得应该比较突然。
而且他家中确实莫名其妙少了一些财物,后来追回的一部分财物上,也找到了菊间久见的指纹,证据确凿。那如果他刚刚被蒙骗不久便幡然醒悟,想摆脱一神会的人,然后和菊间久见在总部冲突起来,被失手打死,尸体埋到这里勉强也能说得通。”
“那现在怎么办?”清见琉璃问道,“还有别的疑点吗?”
“没了,回家吃饭吧!”七原武转身往回走。
凶手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菊间久见的案子又太久远,本人也都烧成骨灰了,根本没法问,现在能做得不多,只能等中野惠理那边的排查结果,或是凶手再次犯案。
清见琉璃也没办法,跟在他身后想了想,提议道:“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看麻衣那孩子吧?”
“那孩子没表面看起来那么脆弱,不需要你同情。”七原武不置可否。
“这不是同情,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清见琉璃坚持道,“她一个孩子自己在家,腿脚还不方便,养父还刚刚过世,养母正在配合调查,那我们如果有能力照顾一下的,当然应该照顾一下。她要是不喜欢我们过去,我们瞧瞧她没事,再回家也不迟。”
顿了顿,她又嘟着嘴说道:“反正我不太放心,你要是懒得动弹,或者冷心冷肺的,我自己去好了,我想给那孩子做顿饭。”
七原武斜了她两眼,没好气道:“整天一言九顶,说得我好像不是人一样,要去就去吧!”
还没搞清须贺田行雄是怎么中毒的,虽然现在作案手法看起来没那么重要,关键在于菊间久见怎么“死而复生”,但弄清总比不弄清要好,说不定对排查凶手有很大帮助,那过去再了解了解情况也无妨。
当然,他也不是铁石心肠,须贺田麻衣身世、经历确实值得同情,清见琉璃圣狐心发作,想过去尽尽心,他也不是多抗拒。
事情就此说定,两个人又搭电车去了须贺田家,车票钱记在清见琉璃账上。
清见琉璃按了门铃,略等了一会儿,门铃对讲机响起,里面传来须贺田麻衣绵软的声音:“您好,这是须贺田家,您是?”
人都跑来了,清见琉璃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微微结巴道:“那个,我是清见琉璃……呃,我们昨天来过。”
“原来是七原桑和清见桑,是为了我父亲大人的案子吗?”须贺田麻衣马上热情道,“给你们添麻烦了,快请进!”
“呃,那倒不是……”清见琉璃答了半句,但看到院门锁弹开,也就没再继续说,直接推门进去。
须贺田麻衣坐着轮椅在房门口迎接,弯腰鞠躬:“七原桑,清见桑,辛苦你们了。”
“没什么没什么!”
清见琉璃更加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手,七原武也笑道:“麻衣学妹,我们也没大你几岁,不用一直这么客气。”
曰本敬语形式多种多样,像是有丁宁语、谦让语、尊他语之类说法,须贺田麻衣就一直在说尊他语,搞得双方像是有是有社会等级差一样,完全没必要——就算双方相对陌生,为了表示礼貌和客气,说丁宁语也差不多够了,真不必搞得像是社员见了社长。
须贺田麻衣略微犹豫一下,把称呼换成了稍显亲近却又不乏尊重的“欧尼桑”,转着轮椅转身,微笑道:“那好吧,七原哥哥,清见姐姐,你们也叫我麻衣酱好了。”
清见琉璃高兴道:“好的,麻衣酱,我来推伱。”
须贺田麻衣冲她笑了笑,也没反对,被清见琉璃推进了客厅——须贺田家的玄关处有个特意改建的小斜坡,就是为了方便她进出。
等进了客厅,她请七原武和清见琉璃在沙发上坐下,自己摇着轮椅去厨房泡茶。清见琉璃还想跟去帮忙,却被七原武暗中伸手拉住,不由转头奇怪道:“拉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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