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小昂他妈您多虑了，当时可能是…楚大爷身体不好，年纪大了嘛，很正常的！”

“楚大爷可是咱十里八乡的老寿命星，我要能活他那岁数，我能天天烧香…”

听着耳边王婶的劝告，楚昂母亲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只是心中仍有一丝悸动萦绕在心头。

她记得自家公公在那天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后来楚昂出生，老爷子天天把楚昂抱在怀中，给小家伙讲了不少古玩行的知识！

老爷子对小孙子的溺爱，连他丈夫楚和平看了都羡慕，都要红眼！

特别是古董方面的知识，当年楚和平翻阅老爷子整理的古董书籍时，自家公公平时是多么慈祥和蔼的人啊，那天却像疯了一样殴打起了楚和平！

本以为老爷子是不想让楚家后人再踏入古玩行！

可…自从海外那些人走了后，小昂出生，老爷子就开始疯狂为小孙子普及古玩行的知识。

这件事情直到现在还是楚昂他爸心中一根刺呢，经常吐槽自己一定是抱来的。

………

3亿的天价斗口，探店主播，旧宫博物馆，在多重噱头标题的加持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上了热点时搜。

正值下班时间，数百万人涌入了楚昂的直播间。

其中不仅有大量看热闹的网友，还有古玩行的众多职业捡手以及许多行家里手。

潘家园，玛瑙阁。

“3亿…”

陈继业拿着手机，心肝脾肺肾一阵乱跳，苦笑道，“这个楚小哥啊…”

刚经历了倭寇国宝案，如今又有旧宫博物馆前的3亿天价斗口，楚昂的生活比电影还要精彩。

只是这两幅画到底孰为真孰为假！

陈继业在直播间中还真没瞧出来！

………

曹家别墅。

“表哥，吃饭了…”

尹道阳的声音在曹公子的房间外响起，“我爸打电话让咱们去十里洋场，您去嘛？”

“到时候再说吧…”曹公子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手机屏幕，不过他的视线却并未在两幅画上，而是在镜头中的西装男子上。

一段久违且又不愉快的画面从记忆深层中涌出，这一刻，曹公子目光瞬间转冷，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了起来。

“怎么是他，卖赝品的家伙…”

“这家伙不是一直混海外的嘛，怎么突然来华夏了？”

“哦…想起来了！”曹公子拍了拍脑子，脸色释然，“前段时间，朝阳警方捣毁了一桩千亿字画造假作坊，算是断了海外造假的一条小腿，这小子之所以回来八成应该也是为了帮家族续上这跟断肢…”

当镜头晃到程立新身上时，曹公子又喃喃道，“是想大雅斋苑扶持成新的造假窝点嘛？”

………

旧宫博物馆。

楚昂来回在两幅《耕牛图》面前来回打量。

周围的教授则在窃窃私语。

“哪个是真的？”

“暂时还分不清楚，需要时间…给我2小时应该可以分辨出来！”

“你可拉倒吧，斗口呢，大家都等你半个小时？”

“……”

“能将戴嵩的耕牛图临摹到这般境地！”良久，楚昂惊叹道，“当真是厉害啊！”

“小子…”程立新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不客气的打击道，“这都好几分钟过去了，你到底分辨出真假没有？别浪费我们时间！”

楚昂哑然失笑，之前在别墅拍卖会中，蹦跶的最好厉害的其实是王专家，程立新直到最后才递出冷刀子，现在也不知怎么滴，是找到了靠山金主，还是对这盘斗口有着绝对的信心，竟然如此迫不及待了起来。

不过…这样也好！

楚昂眼前一下犀利了起来，伸出手指，指着右侧的一副说道，“这一副为戴嵩真迹！”

“牛皮，这一次，主播好快！”

“主播没用加藤鹰之手就确认了真迹（大拇指）！”

“主播，您是我偶像！”

“……”

程立新脸色僵住，强颜欢笑，“口说无凭，斗口，您自然要说服我们！”

楚昂神情自若，马上说道，“两幅画的唯一不同之处，是看两幅画的牛眼！”

“戴嵩身为唐代作家，画牛技术之厉害，好比齐白石的虾，戴嵩仿佛一生只为画牛而生…”

“别说放眼唐朝，纵观24朝封建王朝中，戴嵩画牛的手段也是数一数二的！”

“左边这幅画仿作手段极为高超，将牛的身体勾勒得非常完美，堪比一比一还原，牛的神态，细节也摹得炉火纯青，可毕竟做不到戴嵩专画牛专业水准！”

“能掌握如此神态描写，可以想象的是戴嵩定然与田间野牛一起生活过，说是同食同寝同劳也不为过…”

“因此戴嵩能掌握许多别人照顾不到的耕牛细节…”

“在湾岛博物馆中收藏的戴嵩《斗牛图》中，一牛前逃，似力怯，另一牛穷追不舍，低头用牛角猛抵前牛的后腿，双牛用水墨绘出，以浓墨绘蹄、角，点眼目、棕毛，传神生动地绘出斗牛的肌肉张力、逃者喘息逃避的憨态，击者蛮不可挡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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