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寒眯着眼睛,试图在朦胧的雾气中找出玄机。可周围除了竹海外,根本就没有别的东西。他连忙问向墨卿九道,“主子,我们该怎么办?”
“这竹音是因风而起,只要想办法破了竹音,幻境就能消失!”墨卿九沉声道,“无寒,试试能不能斩断竹子!”
“是!”无寒领命,他飞身而起,手中长剑挥舞,寒芒飞闪之下,剑身旋转着飞出,不过瞬间,身子周围方圆三丈之内的竹子齐齐倒地,随即竟然无声无息地化为数段。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晃,方才心神恍惚的感觉总算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等众人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竹林已经消失不见,面前出现了两条路。
左边,是一片如镜面般平滑的悬崖,他们此时正身处崖底,那山壁上找不到任何落脚的地方,但面前不远处却立着一块石碑,上书一个大字:生。
右边,是一条四四方方的青石路,青石上刻着他所看不懂的文字符号,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际。
墨卿九打量了片刻,看不出这条路上有任何的阻碍,但路边同样立着一块石碑:死。
“这是什么?”看着两条路和两个石碑,无寒走上前来,不解道,“天门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一边看似艰难却写着生路,一边看似简单却写着死路,最普通不过的障眼法,却也是最为诛心的心理战。”玄北走上前来,打量着这两条路,问向墨卿九道,“主子,走哪边?”
生与死的抉择就在眼前,墨卿九的直觉一直在示警,那种危险即将到来的感觉让他始终身体紧绷,全神戒备着周围的一切。直觉告诉他,选择正确,那就是逃出生天,选择错误,那便是万劫不复。
许久,墨卿九伸手往右一指,“右边。”
“这……”面对墨卿九的指示,无寒第一次表现出迟疑。原因无他,这条看似简单易走的山道让人本能地排斥,似乎前方有什么难以估算的危险。更何况右边的石碑上还写着一个“死”字,让人不得不心中忌惮。
见他犹豫不决,墨卿九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难不成你觉得,你能从左边上去吗?”
“……”无寒向左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他不再说话了。
原本以为自家主子是参透了其中的玄机,原来他是无可奈何,只能选右边啊。
于是一行人朝着右边的路走去,有了刚刚竹子的经验,无寒带着一些暗卫走在前面开路,将路边的花草竹子纷纷砍倒,可那条路似乎没有尽头,他们走了许久,前方依然是空空荡荡的。
“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呢?”墨卿九停下了脚步,他环视四周,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主子,怎么了?”无寒见墨卿九停下了脚步,他转身走过来,疑惑地问道。
“你觉得,我们进了竹林有多久了?”墨卿九的眸子望向远方,他轻声开口问道。
“太阳刚刚升起,应该没有多——”无寒脱口而出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忽然停住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转头望向墨卿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对,从我们进来到现在,少说也有四五个时辰了。可这太阳依然在空中,似乎还在原来的位置……”
“所以我们现在根本不在什么竹林里,我们是进入了天门的阵法中。”墨卿九眸光微动,“或许刚刚那竹音响起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进入阵法中了。我们以为砍断了竹子破解了阵法,其实不然。我们现在正处于阵法给我们打造的一个真实的幻境,在这里面,我们看到的永远都只有一个季节,一个时间。”
“我们全部进入了阵法?”无寒大惊失色,“那我们该怎么出去?”
“阵法都有阵眼,只要我们找到了阵眼,破解了就可以出去。”墨卿九想了想道。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前面忽然传来暗卫的惊呼声,无寒和墨卿九朝着那边看去,见几个暗卫蹲在地上,在厚重的树叶间拨着,还伴随着“哗啦啦”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
墨卿九和无寒走上前去,站在他们身后,见他们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树叶拨开,在树叶完全拨开后,地上散落着的东西,不禁让看到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散落在地上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具散了架的白骨!
刚刚被暗卫不小心按了一下,白骨从腰际断开,分成了两段,但那完好的骨架依然可以看出,是一个人伏在地上,一只手伸在前方,一只手抓进地面,似乎死前是在艰难而仓促地爬着。
骨下面隐隐有光泽流动,无寒拾了起来,发现竟是一个令牌。令牌上刻着“上官”两个字。
“这是主子的令牌。”玄北上前,见到那令牌一惊,待看向那白骨时,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白骨,该不会是昨天没有出来的那个兄弟?”
不过是一日之间,好生生的一个人竟变成了这般模样,这竹林……不,这阵法里究竟隐藏着什么东西,有如此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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