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隐一行人赶路速度很快。
不过有宋冥在,为了让梵隐休息好总会在邻近的城里找个客栈落脚。
前前后后走了半月有余,梵隐从不同城门口的守卫中看出不少端倪。
又是进城住在客栈里。
“阿隐,有什么发现?”
梵隐低声轻叹,“根据布防和纳税,还有一路上在客栈的听闻,他们这些地方官员也在跟着站队。这天下安稳不了多少时日了。”
原本这些事他不需要管,天下大势分分合合都是顺应天命,可如今有絮诛的搅局,很多事都要做好多重准备来应对。
如果任由事情发展……最终他不得不扶持一位皇子来对抗与絮诛合谋的人。
宋冥知道梵隐的意思,但他不管那么多弯弯绕绕,梵隐想做他便出手配合。
“阿隐想怎么做?”
宋冥把玩着梵隐垂下的一缕金发,语气中透着漫不经心。
“皇子争权,历朝历代都不能避免。暂且与我们没有关系。”
说到暂且二字时梵隐稍作停顿,宋冥心中了然对方的打算。
很是平淡地应声,“那就袖手旁观。”
梵隐思绪纷乱,“这种没关系,只是暂时的。如果絮诛从中起到作用,或者知晓嵊州城的钱财流向何处。到那时,哪怕是我不愿不想,也不得不插手人间事了。”
“全听阿隐的。”
美人在怀,宋冥乐不思蜀,轻嗅着梵隐身上的气味。
梵隐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想到宋冥若是君王,必然是个昏君。色令智昏在宋冥身上真是十成十的相应。
梵隐倒是没多想,他觉得宋冥这样也很好,不想那么多便少很多烦恼。
何况这些事本来就不是宋冥的责任,宋冥愿意和他分担他已然很是喜悦了。
“枯寒这些日子可给你传信了?”
宋冥淡声,“传了,是些没用的消息。”
倒是意料之中。
“絮诛做事缜密,他不想我们知道的不会轻易露出马脚。让枯寒小心为上,以防絮诛其他手段。”
“阿隐放心,派出去的都是魔族的探子。能在仙界眼皮子底下做事的都是人精,本事不差。”
宋冥本意是想让梵隐信服能够放宽心。
结果……
这话一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梵隐皱了皱眉看向宋冥,似是在质问:“你在仙界安插眼线?”
“我只是能调动派遣他们,真正布局轮不上我。”
仗着自己身份不明,宋冥说起瞎话也不脸红。
“也是,魔族的人,他们都听命于魔君吧。那你让枯寒做这些,魔君也知道了?”后半句问出口明显是带着犹豫的,梵隐并不想让魔君知道这些。
“他知道也无妨,阿隐的事他哪件不从?”
梵隐有种错觉,他的情债又添了一笔。还莫名从宋冥的语气里听出了理所当然,这该死的诡异。
汀渡敲门来的凑巧,梵隐让她进来。
汀渡看到宋冥和梵隐很是亲密坐在一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强迫自己忽视。
她管不了陛下的事,还是算了吧。
“公子,苏淮意身体不适,恐怕不能继续赶路了。”
闻言梵隐立刻起身,“我去看看她。”
宋冥拽着梵隐手腕把人拉在身边,“我同你去。”
汀渡站在那里没动,有些紧张地劝道:“公子还是不要去了,渡了病气就不好了。”
“汀渡,你老实说,她怎么了?”
赶路时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
时机不对。
“请医馆的大夫看过了,是寻常风寒。”汀渡不擅长撒谎,梵隐一眼就看穿了。
“那好,我们多留几日也无妨。”
见汀渡不说话,梵隐又道:“怎么?这样也不行?”
梵隐似笑非笑地看向汀渡,汀渡站在房里实属煎熬。想起苏淮意刚刚恳切的请求,她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来了之后就后悔了,不该心软的。
梵隐取中提出一个对策,“那么你留下照顾她,我同宋冥去云州可好?”
汀渡闻言抬起头,着急地开口:“这怎么行?”
“那你的意思是?”
瞧着汀渡说不出所以然来,梵隐走近了几步,眸子直直落在汀渡身上。
“汀渡,我说过你不是一定要跟随我。我可以给你自由。”
汀渡着急了,“我没有想离开公子的意思!”
“苏准意不想去云州,是因为罗子珏的事我理解。她在害怕,想躲避。”
梵隐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汀渡一字一句缓慢继续说。
“她大可以自己来跟我说,为什么来的是你?”
汀渡被梵隐一点,顿时背后生出冷汗。
为什么来的是她,因为她看见苏淮意哭便心软了?可她为什么心软?因为相处久了就把对方当做自己人了。
“既然不是想留下陪她,你就不该来。”
“公子,汀渡有错。”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被苏淮意驱使,如果自己一错再错下去,或者苏淮意藏着其他阴谋心思,那么今日可能会伤害到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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