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蹲在附近小山头上观察了一下午的众人,发现村寨中不仅有巡视的保丁,还有几条防盗的土狗。
还未等赵斌等人摸进村子百米内,这些狗子就开始警惕地吠叫起来。
并且越来越兴奋,越来越密集,渐渐引起了村中值夜的保丁注意。
赵斌丝毫不慌。
人跟狗固然难以沟通,但狗和狗,却是可以的啊。
狗这种生物很奇怪,有些类似于狼,信奉强者为尊,却又不讲武德喜欢围殴。
散养状态下,每个地方的狗群,都有一个领头的存在。
一旦陌生的狗子进入,必然引起博弈、对抗、一决雌雄,最后臣服,和谐相处。
八筒曾是野狗头领,天然带有某种另陌生狗群不安的气息。
用来威慑村子里的狗群那是玄幻,但让它跑过去挑衅,却是再好不过的吸引注意力的诱饵。
赵斌揉了揉八筒的下巴,指着村寨的方向说道:“八筒,上,去搞定村子里的狗。汪汪汪的那些,听得懂么?”
八筒眼神即舒服,又幽怨。
如果能说话,一定会怒喷自家无良主人才是真的狗。
居然让它一个狗,去主动挑衅一群狗?
好在它身为本土狗王,见前方群狗挑衅也被激发了凶性,舔了下赵斌的手心后,咻得一下就窜了出去。
然后对着栅栏内的村狗们疯狂咆哮。
不一会,村子里齐刷刷冲出来六七条发飙的狗子,吓得八筒落荒而逃...
一追一逃间,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任凭村子里的村民怎么喊都没用。
赵斌看得直抽嘴角,但丝毫不影响他假装淡定:
“别,别惊讶...八筒以前是山中狗王,它一开口,其他的土鸡瓦狗自然不敢再造次。走,赶紧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这特么是在睁眼说瞎话啊...
一群人无语,装作没听见。
赵斌当即留下四个人留在村外接应后,由老奎带头向村子里面摸去。
廖家寨,虽也有个寨字,但其实就是个村。
古时有权不下县的说法。
因此在常年战乱的西北,很多村子只能靠村民结寨自保,改了名叫寨罢了。
和少民的那种正儿八经的城寨不是一回事。
就比如这廖家寨,二十来户人家聚集在一起,用个简陋的篱笆围了一圈防止野兽,就算完事了。
有人可能会感到惊讶,怎么才二十来户?
说到宋代的户呢,又是一个神奇的存在。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大致是分为城市户口,农民户口,以及出家人加军户,三种类型。
后者归为一类是因为这类人都没有科考的资格的。
在城市户口,一户的人口可能只是一口人,也可能是几十上百口人,还是比较自由的。
但在官府缺乏控制的乡户中,按照朝廷律制,父系还健在的家庭下面的男丁们是不准分家的,否则会被发配劳改数年。
也就是说,只要头上当爹的还活着,不管多少岁,下面兄弟就不准分家。
遇到能生又长寿的老头,硬生生能给你憋出个人数惊人的大家庭来。
因此当看到保甲制中规定一户要出一保丁,或者一个村就十几户人时,真别感到惊讶。
这种户籍制度,也变相了弥补了人口流动带来的混乱。
至少外出务工年轻人,在外受到欺压想要暴起杀人造反时,需要考虑下犯罪后全家打成贱籍,甚至于人头滚滚的可怕下场。
因此宋人很流行一句口头禅:一人做事一人当,有本事冲我来(手动滑稽)。
廖家寨虽然才二十来户人家,换算成人口的话,其实并不少…
“一人做事一人当,有本事冲我来!”
眉儿爹悲愤地站在院中,朝着赵斌怒吼着!
赵斌也有些懵比。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的。
有着禁军精锐老兵老奎打头阵。
还有一群悍匪手下保驾护航。
区区一座村寨根本拦不住他的突袭。
六人很顺利就摸到目标所居住的院子外,翻身入了墙。
并且成功地将里面两名穿着白衣的外乡人,和这屋子的主人给控制住。
但偏偏,屋子的主人居然是眉儿她爹?
这是什么魔鬼剧情?
赵斌强忍着杀人灭口的冲动,扶了扶自己的面巾,卡着喉咙道: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哼!畜生!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一定是怕我将眉儿去接回来,想要杀人灭口!”
此话一出,本来想从背后给他一斧头的胡力打了个哆嗦,讪讪放下了斧头。
不敢再造次。
卧槽!?
你倒是砍啊!
赵斌失望地瞪了胡力一眼,只感觉头疼无比。
早知道会遇到这位‘廖不医’,他就不跟进来了。
要怪,只能怪最近身体素质提升太快,他想在手下面前秀一把身手。
单手翻个矮墙什么的。
‘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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