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半个月就敢巧立名目三次,盘剥百姓、商户钱财。
那一年半载,城里的百姓和商户不都得被这姓郭的牲口搞到破产?
这是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不计代价搞钱的节奏啊。
真不愧是金州郭家出来的,做起事来底气十足。
赵斌心中一凉。
明白这狗官如果继续盘在石泉县中,他谋划来作为暗线的庄子和产业恐怕也没发展的必要了。
可对方背靠金州郭家,如果硬来只会惹祸上身…
其实他上次和刘业交流时,就曾听说过新来的县尉贪得无厌。
本以为是刘业的推托之词,没想到他说的不仅不假,还说浅了很多!
等两人安顿好行装再次从客栈出来后,李豹忧心忡忡地问道:
“二郎,这姓郭的如此敲骨吸髓、贪得无厌,咱的作坊恐怕难以经营下去啊…我们还要去拜访他么?”
“去,当然要去。”
赵斌眼露寒光,嘿嘿笑道:“不仅要去,还要准备一份厚礼。”
李豹眉头一皱,有些不爽地说道:“这…二郎你是想和他相互勾结?”
他是个闷葫芦,心中也没太多的弯弯绕绕,直接用上‘勾结’二字,显然是对赵斌的决定有所不瞒了。
“瞧你说的,咱是这样的人么?”
“你的意思是…”
“嘿,田庄前几日收留了几百号难民和他们的家眷,就那几百亩田地恐怕会入不敷出。咱钱也不多了,你不觉得需要找个地方弄上一些么?”
李豹大喜,忙不迭点头道:“好!姓郭的狗官家里的东西来路不正,的确是个好买卖。二郎你说,要我怎么做?”
‘咱这算不算为民除害了?’
赵斌自嘲了一句后,对他说道:“别急,事情还没坏到一定要动手的地步,先去探探路子,到时候见机行事。对方背靠金州郭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如果没有万全把握记得不可露出一点敌意,否则只会连累自家兄弟…”
“是,我明白了。”
见李豹明白事情严重性后,赵斌命他去庄子里问小武取些银两来,好投石探路,去探探那狗官的底。
庄子离县城也就几里路,不到半个时辰李豹就提着一个蒙着布的篮子赶了回来。
赵斌接过垫了垫,差不多有300两的样子。
虽然心疼,却也知道想要在贪官面前做点事,这些钱不能省。
当即带着李豹找到了正在附近通知各商户、大户,要收取新税的那位吕贴司。
“见过吕贴司。”
“你是?”
“在下是从兴元府迁至此地的新户。城北的赵家庄,不知吕官人可听说过?”
吕贴司一愣,面露恍然。
他是县衙里的主吏之一,当然知道同僚刘业最近正在为一兴元府来的好友置办农庄的事情。
“原来你就是那位赵公子啊,幸会幸会。我听刘业说你是分家出来到我县落户的富户,那以后我等就得称你一声赵员外咯?”
赵斌心中微微一突,从语气中听出了此人可能和刘业并不友好,至少不是一个阵营的。
不过…
这也没啥关系。
只要刘业不‘透露’他的真正来历,赵斌有的是机会左右逢源。
他哈哈一笑,爽朗地说道:“不过是家中稍有薄财罢了,吕官人若是不弃,等庄子修好后可以随时来做客,在下必然不会吝啬招待。”
吕贴司眼睛一亮,很满意赵斌的上道。
“如此…到时我就去打扰了?”
“当然,能结识吕贴司这样的本县贵人,在下求之不得。”
“好好好,赵兄弟看来也是个懂事的爽快人物,你这个朋友我就交下了。只是不知你拦住我去路,是想要做什么?”
说着,他指了指赵斌手中的篮子。
很明显,这东西好像不是送给他的…
赵斌从篮子上面摸出两锭银子递过去,低声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一笔生意要和本县的郭县尉商议。可我又和他不熟,所以想请吕官人代为引荐,事成之后另有感谢。”
吕贴司爽快地收下银子,又贪婪地看了眼赵斌手中的篮子后,面带戏虐地问道:
“我听说你和刘业相交莫逆,为什么不去请他引荐?”
赵斌倒是想。
但考虑到这件事有些风险,还是决定就近找这人代办。
最重要的是,鸡蛋绝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什么都交给刘业,一旦他出事垮掉,赵斌就要倒大霉了。
“吕官人说笑了,在下来石泉县定居是为了过上好日子,当然要多交朋友,广开路子。见了吕官人当面,怎敢视而不见,舍近求远?”
吕贴司哈哈一笑,越发满意赵斌的识相和乐善好施的做派。
大手一挥说道:“真会说话,好!赵郎这忙我帮定了,正好我也忙完了,你就随我同去,拜会县尉?”
“那就拜托了,吕官人先请。”
“客气什么,同去,同去。”
两人一路热情攀谈着到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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