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这是自醒来之后,二人第一次这样正脸相对,昨日她是藏在房门背后,今日是她避无可避却还是依托着小黑的存在而不起眼地避让,展现出来的混不吝也只是一层包裹着繁杂思绪的外衣。
她与宇智波斑,她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哪种结局...
于是她轻声说:“你觉得开心就好。”
话是真心话,人也能察觉出来,况且也没有说假话的必要,只是松子的意思恐怕与斑的理解有所偏差。
他此刻真心实意地心生欢喜,微微压着唇也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情绪过于显露,可人的眼睛,它总是违背主人理智的思绪,无法控制地浸满欢愉,他大致是勉强移开了半寸目光,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楞头呆脑的。
“好。”
然后他猛然起身,周身气息跳跃地浮动着,平复些许后,他嘴角噙笑地回过头去,“那你好好休息,后头的事你不必操心。”
松子点头目送他离去,等人完全不见身影后,这才无声地叹了口气。
小黑仿佛感知到这片刻的恍然,偏头舔了舔她手心,松子垂眼轻抚它,神色是半分苦闷半分安慰,“他很过分吧?”
“...”
“以后我要是死了,你记得回山林,不跟着他了。”
最近族地里的人心多有浮动,清早起来带着小黑去山上转悠了一圈,松子在树林里看到几个匆忙的身影,也不知道在着急什么,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从她头顶掠过,她还以为有敌袭,结果定眼一看看到宇智波族辉。
回到族地时,发现跟日常有所不同,两三好友聚在一起说话大声玩笑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他们脸上那略有犹疑跟肃穆的神色,交头接耳的频率有所提高,等她路过时又仿佛被人掐断了声线一样戛然而止,然后就盯着她怪模怪样地笑,搞得松子一头雾水。
她过去是情报组的,但现在没什么权力是个边缘人士,按理来说,自己人缘不至于这么差劲,但禁不住就是觉得诡异,好像有一件什么事发生了,同她有关,但她不知道。
再联想前段时日在训练场,斑似乎把年轻一代都召集起来揍了一顿,外围还有或年少或年长的人在观摩叫好,这行为多少也有些怪异。
因为宇智波斑不是那种时时炫耀自身实力的浮夸人士,族地里也不会有人找他切磋,切磋就意味着被揍,一两个人被揍了说明是自己找打想要试试深浅,一群人被揍了,说明这事是斑自己策划的,松子怀疑他在敲山震虎。
族里多数人是服他的,从实力层面来说,他早就令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但从经营势力上来说么,他比不得一些隐约抱成团的老人,有些人权欲比较充沛,也就不愿意放权,松子心想他应该是在处理这些事。
就是这事是怎么跟她产生了联系?她没搞懂。
日子好像没什么很大的区别,看书,拉弓,踏青,有条不紊,就是在这略显紧促的氛围下,她有些过于游手好闲了。
这种闲适在路遇族里老人——宇智波菊良之时,或许引发了后者不满。
“松子小姐好安闲啊。”
松子一听这话就先翻了个白眼,随即回身恭敬地问了声好,“前阵子受伤了,还在恢复期,您可别骂我偷奸耍滑啊。”
“哼,那你可得好好养着才是。”
他语调有点阴阳怪气,松子也习惯了,耸着肩没什么正形的样子。
“只是,有时候老夫都看不明白,你到底是有自知之明还是没有?”
松子接话道:“如有,仿佛有,又仿佛没有。”
这话接得过于快速,好似是就等着这个契机好好耍顿滑头,只是她面上毫无轻浮反倒极为认真肃然,令菊良稍显气急,手里的拐杖往地上杵了又杵,“巧言令色之辈!”
松子抠了抠脸,连忙后退一步,“您能别拿棍子打我吗?”
“我丢人您也丢人啊。”
“人家还以为您是家里小辈都没干净了,才对着别人家没了长辈的孩子指手画脚。”
一句话隐含了好几道信息,菊良家的孙子,宇智波镜可活蹦乱跳地活得好好的呢,这是在咒他!
二则,是在说他看她家里没有长辈撑腰跑来管她闲事生生欺负人。
三则,她还是个孩子啊!!虽然略显不要脸。
宇智波菊良不仅听进去了,还瞬时就领会了这几层弯酸意味,他指着她,胸口连连起伏,松子尴尬地露齿笑着,就怕他年事已高被她气死。
“要不,我去蒙养院找阿镜过来?让他扶您回去?”她小心地后退一步,又一步,变得口不择言起来。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给老夫滚过来!”
“阿镜刚启蒙,你让他扶我?!你就是在故意气老夫!”
松子为难地瑟缩着肩膀,“不是啊,我怕您突然倒下,到时候我说不清楚,就站得远了些。”
“老夫没那么糊涂不分黑白冤枉你!你就是故意气我,你明明知道,阿镜那么小...小小一个,刚没了父母,你这是,这是在剜老夫的心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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