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太后借着她和孟珩的长子,想要为她恢复身份,被他拒绝了。
“父皇怎么这样看着我?父皇应该是现在才知道我这张脸被烧毁了吧?您不知道,您贬儿臣为庶人之后,儿臣死里逃生,今日才能来见您一面啊。”
定柔在他床边坐下来,距离他很近。
近到皇帝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她,但是皇帝没有伸出手,只是以森寒的、震怒的目光盯着她。
定柔公主却拉起他的手,摸自己的脸,尤其放在那烧伤的疤痕上。
“父皇,您知道我怎么被烧伤的吗?您当时下令把公主府的一切物品全部拿走,还不许太后来看儿臣,儿臣和驸马没有人照顾,也没有饭吃。
“而当时卫氏掌管的孟府呢,则有万贯家财。那里还是驸马的家。驸马与儿臣不过是要回家,吃顿饱饭而已。就被卫氏——也就是现在的太子妃,放火烧身。
“若不是林家大公子出手相救,儿臣与驸马都要葬身火海。儿臣脸上的疤痕,都是被父皇、被太子妃亲手毁掉的。”
皇帝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孟府宅邸他早已经赐给卫知韫,如何处置全听凭卫知韫的意思。
她要烧掉,即便是他这个皇帝,也不能说什么。
但他不知道,当时驸马和公主都在里面,公主还被烧毁了脸。
嗓子也是嘶哑的,当时火焰已经烧毁了她的嗓子,以至于她刚开始说话时,皇帝根本没辨出她身份来。
定柔双手握着皇帝的手,露出乖巧的表情,安抚着:“父皇也别太伤心,事情过去这么久,儿臣都快习惯这张脸了,而且太子妃她已经身死了。”
“你说什么?太子妃死了?”
“是呀,今早上死了,被顺王妃引入陷阱里,杀死了。”定柔笑起来。
“太子妃死了,儿臣实在高兴,只是父皇,儿臣这些年来,一直待在阴暗角落里不能见人,挺难的。”
皇帝嘶哑着问道:“你想干什么!”
“不是儿臣想干什么,是外边的朝臣想干什么。父皇您生病了,严公公不在,延和殿里的宫人都被儿臣拿下了,没人为您传话叫殿前司的人啊。
“您想想,您若是不听连大人他们的话,指不定他们要给大启换个姓氏,儿臣一个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也阻拦不了他们。”
皇帝发出愤怒的咆哮:“混账!”
定柔丝毫不怕,道:“父皇,您病得厉害,还是赶紧立储吧,这会儿您立储,您的诏书还有用。若您出事了,立不了储,储君的事儿岂不是朝臣们说了算?”
皇帝眼神恨恨,呼吸粗重,半晌才道:“你们想让朕立哪个皇子为储君?”
事到如今,皇帝不会不明白,立谁为储君不是他说了算,而是外边的朝臣,以及他眼前这个女儿,说了算。
“父皇,册立四弟顺王为储君吧,虽然说良妃做下那等恶事,不可原谅,但那是良妃所为,与顺王没有关系。
“况且顺王身子骨极好,什么体弱多病那都是传言说的,并不是真的。
“再有,顺王在望水城那等穷山恶水之地待了两年,实打实地做出成绩。是朝臣心之所向,也是民心所向,立他为储君,众望所归啊。”
定柔嘶哑的声音,故作温柔,听来却毛骨悚然。
皇帝从她的语言里,读出了几个意思:第一,萧淇自小体弱多病,都是假的;第二,今晚策划这一切的人,就是萧淇。
是他那体弱多病,向来不争不抢的四儿子,萧淇啊。
“父皇,您只需要做两件事,第一:册立四弟为太子;第二,恢复儿臣定柔公主的身份。今晚您就可以活下去,做那享尽荣华富贵,还不必操心朝政的太上皇。”
“你们……你们竟敢弑父杀君?”皇帝怒不可遏地道,他以为自己怒吼出声,实际上声音嘶哑得厉害,吐字也很不清晰。
但是定柔公主却听清楚了,“父皇,儿臣也不想这样做,主要还是看您的选择。您年事已高,又病重,我们也是为您着想,才希望您将政权交出来。”
皇帝直勾勾地盯着帐顶,呼吸起伏不定,像是随时会一口气上不来,死去。
但他在极致的愤怒中,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太子妃来找过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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