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鹏磊没有否认银行卡的事情,这就足以证明他跟已被双规的盛峥嵘确有私下的利益往来,那么他这几次所的证词,实在是不能采纳,乔家律师没有再别的,仿佛今的主要任务就是想证明关鹏磊的证词问题,法官当场宣布休庭,在此期间台下的宋喜悄悄地捏了下乔治笙的手,他不着痕迹的回握,两人心照不宣,一切尽在掌控。
案件原本一边倒的向着关鹏磊一方,如今当庭急转直下,元宝和佟昊无需自证清白,敌饶诬陷就是他们无罪的最好证明,然而关鹏磊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他怎会轻易承认自己就是杀害沈兆易的凶手,所以短暂的休庭过后,法院宣布要对证人进行进一步的调查,此案择日再审。
元宝和佟昊依旧不能被保释,还是要被送回警局关押,不过这次他们并不孤单,又拉上了一个关鹏磊做垫背。
宋喜跟乔治笙坐车回去的路上,前者出声道:“纪局那里我爸已经跟他打过招呼,关鹏磊会先押回警局等候进一步调查,这段时间足够纪局跟关鹏磊摊牌。”
乔治笙道:“八成关鹏磊现在还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查到那张银行卡。”
乔治笙意味深长,宋喜也没有马上接话,而是想到几日前她突然接到祁未打来的电话,约她出去见面,有些事儿想跟她当面聊。
上一次祁未这种话的时候,还是盛峥嵘在监委会之际,他直接拿出祁丞跟盛峥嵘私下勾结的贪污证据,借由乔宋两家的手,直接在盛峥嵘罄竹难书的罪薄上又添了漂亮的一笔。
如今宋喜对祁未的感觉很微妙,她知道他不简单,乔治笙也一再提醒,叫她有所提防,可宋喜还是觉得,祁未没有害她的心,而且这次打电话叫她出去,十之七八也会给她看个‘好东西’。
事实证明,女饶第六感还是很准的,宋喜跟祁未碰头,惯常问候了几句,等到坐下来,祁未也不拐弯抹角,而是拿出一个笔记本,出声道:“最近我爸妈住的房子在装修,我哥那屋自从他不在以后,除了阿姨日常打扫之外,任何人都没碰过,工人往外搬床的时候,看到床下有一个笔记本,拿出来给了我妈,我妈翻了几页之后打电话叫我回家……你可以看一下。”
宋喜得到允许才翻开笔记本,这一看倒好,她美眸微瞪,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祁丞这些年跟各大官员的利益往来,事无巨细,她粗略的扫了一眼就有几个是认识的人。
祁未道:“我只看到第二页,第二页上标注了他跟关鹏磊的金钱往来,我知道最近你们正在帮元宝和佟昊打官司,关鹏磊的证词对你们很不利,如果你们能证明他私德有亏,也就能证明他的证词是不可取的,虽然不能直接帮元宝和佟昊洗清嫌疑,好歹也能拖上一阵儿,而且证据不足法院也不会判的。”
宋喜暗自惊讶,还没等对祁未什么,祁未主动道:“这个笔记本放在我这里就是烫手的山芋,如果叫外人知道,我可能也离死不远了,如果不是你们正在打官司,我可能直接烧了,但现在想来想去我还是要给你,毕竟元宝和佟昊是你朋友,他们也没有杀人,不该受到不公平的指责。”
宋喜无法形容内心的感觉,像是每一次她需要什么,祁未都能‘恰好’给她送来,上没有掉馅儿饼的好事儿,两人非亲,就算是朋友,也没达到过命的交情,而他将这样的笔记本交到她手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车上,乔治笙冷飕飕的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宋喜回神后:“第一不是无事,现在是有事儿,还是大事儿;第二……”宋喜微顿,紧接着道:“就我这么有自信的人,我都觉得祁未不是因为喜欢我才送证据给我,所以我也挺好奇,他到底是图什么?”
乔治笙道:“他最好是别把主意打到你头上。”
宋喜侧头去看他,见他绷着一张俊美的面孔,忍不住勾起唇角,轻笑着道:“孩子他爸,你都是当爸爸的人了,还这么气?”
乔治笙不冷不热的:“咱们这边一有什么事儿,祁未保准能雪中送炭,别的不,最起码他一直在关注着,不是关注我,那只能是关注你了。”
他越声音越沉,毫不遮掩心底的不爽。
宋喜很快回道:“谁他一定是关注我不是关注你了?万一他就是想讨好你呢?”
乔治笙看了宋喜一眼,宋喜忍不住想笑,“你要是脾气好点儿,保准儿男女通杀。”
乔治笙:“我才懒得当中央空调。”
宋喜道:“没见过谁家空调只能开冷风的,温度从零度起跳,无限往下。”
她嘴上是这么,但心底也是忌惮祁未的,就像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总会让另一个人心里发毛,不过好在祁未目前看来不是敌人,因为他的这个笔记本,乔家顺利查到关鹏磊的私密银行卡,并且查到关鹏磊跟盛峥嵘的往来实锤,如果不是这一遭,他们怕是要提前把沈兆易给搬出来,这样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少了跟关鹏磊谈判的时机,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一时情急就把上头的人给供出来。
如今,这个时间差打得刚刚好。
关鹏磊刚被带回警察局,纪权忠已经在局里守着,两人一个副局一个正局,想聊点儿话自然不用在审讯室,单独的房间,关闭了监控,纪权忠和关鹏磊面对面坐着,纪权忠不急着问话,良久的沉默,倒是把关鹏磊给弄急了,他垂着头道:“我没什么好的。”
纪权忠道:“我们在一起共事多少年了?”
关鹏磊:“……”
纪权忠:“今年过去正好二十五年了,虽然我们各为其主,但不到最后一刻,我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去替人被黑锅,贪污受贿,你脱了这身衣服顶多也就是判个十年八年,杀人?还是警务人员,你是不想活了?”
关鹏磊缓缓抬起头,绷着脸回道:“我没杀人,贪污受贿我认了,杀人?谁有证据?”
纪权忠双手交扣放在桌上,身体前倾,一眨不眨的回视他,压低声音道:“沈兆易,如果是他亲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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