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赵婉清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才能勉强暂时压抑住自己内心即将喷薄而出的强烈嫉妒和恨意了。
但是,即便如此,赵婉清还是对燕皎然露出一个微笑,即使内心已经恨不得将对方的脸挠花,将人大卸八块:“晋王妃,好久不见,依然是如此风韵动人,瞧大家都看得你入迷了。”
“怎么可能,这宫人没有允许谁敢抬头看人?”燕皎然面色冰冷,对赵婉清一点儿假装的好态度也无,“不过,多谢六皇子妃的赞美了。倒是六皇子妃你的脸色不太好,虽然有脂粉掩盖,但是这天寒地冻的,若是在寒风中冻裂了,那就不美了。”
脂粉被冻裂?!
赵婉清简直没有听过比这更恶毒的嘲笑!
一旁努力将自己当做背景的宫人们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有些想笑,但是怕被这王妃皇子妃发现,只能把低着的头弯着的腰更往下了些。
赵婉清正想发火,却见皇后身旁的嬷嬷已经带着宫人来接人了,因此只能强压下这股火气——天知道她快憋得内伤了!
······
入宫后,燕皎然和赵婉清由嬷嬷领到门口,然后由内侍引导拜见皇帝,燕皎然恭顺地跪在病床前奏道:“晋王妻叩见陛下,祝陛下龙体安康,万寿无疆!”
赵婉清也盈盈拜倒:“儿臣拜见父皇,愿父皇勿药有喜,寿元无量!”
虽然皇帝和中风差不多,但实际上神智还是清楚的,但由于身体实在是不能动,只能艰难地动了动唯一可以活动的两根手指头。
不等内侍开口,在一旁的熹贵妃就柔声道:“晋王妃请起,婉清快起来,你们有这份心侍奉皇上,皇上定然欢喜得很。”
熹贵妃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打量着皇帝的神色,见皇帝眼中射出愤怒和恶毒的目光,但却因为身体的不听使唤而无法发作,偏偏最懂他眼色的是自己这“解语花”,不由得内心哼笑了一声——当初“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的男人如今落到这步田地,真是让人……大快人心啊!
早在墩仔百日的时候,皇帝就因为谭允宁弄进墩仔口?之中的那血沫和细小如飞尘的蛊虫而中了蛊,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天花之症状。
那个时候,如果这么持续下去的话,墩仔会因为出天花而死,而作为和母蛊虫相连的子蛊虫,也会让皇帝和墩仔一样出现同样的症状去世。
但是,因为那个时候淼淼用净化原液逼出了墩仔身体中的毒和蛊,所以本来熹贵妃会以为皇帝就这么去了的,却没想到皇帝苟延残喘了几日又渐渐好了起来。
不过熹贵妃庆幸的是她并没有将赌注全都放在那天花和蛊虫上面,因此现在皇帝虽然神志清醒,但依然不能开口说话,整个人也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就跟中风之后一模一样。
也因此,她才能在这后宫一如既往,没被其他人发现自己内心的打算。
只是,既然皇帝现在一时半会儿的嗨死不了,那么熹贵妃可不能让皇帝的利用价值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看着温顺地站在一旁的晋王妃和赵婉清,熹贵妃面上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忧心和温顺,内心却在暗暗谋划起来。
······
燕皎然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留下来给皇帝伺疾——在皇后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燕皎然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思议。
毕竟,自己可是朝臣的妻子,这样留在宫中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但是,看其他几位王妃也只是神色微变,却并没有说出什么反对或者是此举不妥的话,燕皎然就知道这件事估计是有的,只是,自己这次倒霉,遇到了。
燕皎然可不认为给皇帝伺疾什么的是什么天大的荣耀,想也知道,这个时候皇帝将几位王爷都召集起来,肯定就是自己已经病得不行了。
而且,偏偏是自己一个人,其他的王妃也没有留下来伺疾——虽然说是因为自己在他们之中年岁最轻,也不想她们从小就金枝玉叶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自己毕竟是晋王妃啊。
说什么“原本离开京都的时候晋王还身体虚弱,这次回到京都来看,从面上看来也好多了,而且听说府上的老夫人近一年来也身体好多了”之类的话……燕皎然简直要被皇家的无耻给惊呆了!
不过,她也担心晋王会不会被拆穿——毕竟当时虽然是以身体无法康复而离开的,现在回到京都……还有曾经六皇子看到过……
只是,燕皎然不知道的是,其实皇家对这些事情都心里有一杆称,当初皇帝答应让晋王回建州,也不是全看在他的身体好不了的情况下。
不过,这些燕皎然可都不知道,因此,听到他们这么说,燕皎然自然不敢说出任何推辞的话语——不仅如此,还得欢天喜地地答应下来。
拜见了皇帝,又见皇帝闭上了眼要休息,燕皎然跟着费皇后和熹贵妃她们身后轻步走了出去。
费皇后直接将燕皎然和赵婉清带去了自己的宫里,说是要吩咐安排一下接下来的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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