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游话音落下,他身后的那些精锐士兵瞬间出动!
当着一众围观群众的面,手起刀落,人头滚滚落地。
噗嗤!
噗嗤!
血雾竞相喷发,很快就将沉棺前的空地,染成了一片妖异的红土。
一时间,众人鸦雀无声。
他们瞪大了眼睛,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亦或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那一排人还跪在地上,却已经没有了脑袋的无头尸体,可做不得假!
这一刻,每个人的内心都被巨大的震撼所充斥!
“呕!”
甚至有人当场弯腰吐了出来。
亲眼目睹这种极其血腥的场面,很难有人会无动于衷!
第一个吐出来的人,似乎格外有感染力,带着周围的人,接二连三的都吐了起来。
现场的空气里,血腥味和呕吐物的味道掺杂在一起,令人极其不适!
可反观沈游,这个始作俑者,脸上依旧挂着明媚如春光的笑容。
他甚至还不忘吩咐身后的士兵。
“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些水来,把这里清洗干净。我们今天到这儿来,可不是搞破坏的!”
王儒作为一个文人,同样面色惨白,只是碍于面子,他努力压制着心里的不适,这才没跟着吐出来。
庄胜站在他身旁,打量着沈游的背影,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欣赏。
“看不出来,这小子居然能做到这一步,难怪大帅会放心把差事交给他。”
“大帅果然还是大帅,知人善用!”
庄胜难得露出笑容,低声向王儒讨教:“王总府,你说,我向大帅把这小子要过来怎么样?假以时日,暗镜使司定能在他手里发扬光大!”
什么?
你想让沈游接你的班?
那以后的暗镜使司,岂不是会变成人间地狱?!
“呕!”
王儒脸色更白了,终于没忍住,扶着庄胜就开始吐。
“……”
庄胜的笑容瞬间凝固,神情有些不解。
我这个提议,就那么令人作呕吗?
而李追云站在沈游旁边,看着那一个个熟悉的人被当场斩首,内心也颇不平静。
这些人,曾经都是他父亲的手下,也是他的长辈,平时都是以叔叔相称,总归是有情谊在的!
如今看他们人头落地,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知道,这些人既然选择了背叛,就要做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的准备,怨不得别人。
他更知道,自己这位意气相投的好兄弟,是肩负重担而来。
站在沈游背后的人,是大帅!
沈游的一举一动,都在大帅眼里。
若是此行稍有不慎,沈游或许就会从大帅身边的红人儿,变成无关紧要的马前卒!
想到这里,李追云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大帅已经仁至义尽了!
李贤该死吗?
当然该死!
他身为红莲教余孽,却被大帅任命为青虹军的副军长,位高权重!
可他不思报恩,还意图反水!
此等恩将仇报、以下犯上之举,死有余辜!
这种滔天大罪,放在历朝历代,基本都会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最轻,也是女的充入教坊司,男的流放千里!
可大帅是怎么做的?
他放过了李家老小,没有大兴牢狱!
就连自己这个罪人之子,非但没有被斩草除根,反而获得重用!
可以说,大帅此举,既为李家保留了火种,又给了李家兴起的希望,可谓恩重如山!
他李追云若是还一心想着替父报仇,执意跟大帅作对,那就太愚昧,也太没有良心了!
“李兄,你不会怪我,做得太绝吧?”沈游扭过头,轻声说道。
李追云一愣,随后摇头:“他们咎由自取罢了,怪不得别人。”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沈游咧嘴一笑,“也请李兄放心,大帅说了,令尊已经伏诛,那么李家其余老小,一概不得牵扯进去。李家,是安全的。你李兄,更是大帅看重的人!”
听到这话,李追云心口一热,当即抱拳说道:“兄弟,麻烦你回去以后,替我谢过大帅!追云这条命,从今往后就是大帅的,如违此誓,人神共愤,天地不饶!”
沈游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李追云的肩膀,当即大步向前。
他一步踩踏在鲜血之上,昂首环顾四周,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逆贼已经伏诛,小子不才,受大帅之托,前来为李副军长之父送行,烦请大家赏光借道,沈游在这里,谢过父老乡亲了!”
说罢,沈游九十度鞠躬,随后又神色庄重地向众人行了一个军礼。
原本围观的群众,自发向左右退去,让出中间一条宽敞的道路。
沈游回头,与李追云四目相对,后者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后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吼。
“起棺,送行!”
哀乐,骤然四起。
在一排无头尸首的“目送”下,李追云披麻戴孝,领着队伍,抬着沉棺,缓缓消失在街道尽头,最终将李贤下葬在苍州府东郊的墓地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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