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抚着贾母的胸口帮她顺气,“老太太,您也先别急,我和紫鹃也想过了,这事儿的主谋无非也就是那么几个人。
咱们既然都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想要查起来定是不难的。”
紫鹃也说道:“鸳鸯说的没错。
我俩在来的路上也讨论过了,这药既然是王家的独门秘方,那这次肯定也是从他们王家流出来的。
二太太虽然被关进了家庙,但是她和外界并不是完全隔绝的。
去年冬天,机缘巧合我去乌家庄给人接生,就听说了宝二爷还经常去看二太太。”
说到这里,紫鹃注意到贾母已经神情凝重。
“当然了,我并不是说这次的事情是二太太做的,毕竟她没有理由害自己的亲孙子嘛。
我只是想说,既然她能和外界往来,说不定就能把‘落子’的方子透露出去,被有心人知道后再拿来做坏事也不是不可能。”
紫鹃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给玉钏儿下毒的人其实也很好猜,能有谁不想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呢?”
“宝琴!”贾母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个名字。
紫鹃没有说话,她和鸳鸯也是这么猜测的。
想当初王夫人给文姨娘下毒的理由很匪夷所思,所以才会迟迟想不到是她。
但是玉钏儿这里就简单多了,她一向与人交好,从没听说与什么人树敌,这荣宁二府谁会和她一个小小的姨娘过不去?
而且“落子”这种针对性很强的毒药,就是冲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去的,又能有谁如此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庶子?
答案简直是呼之欲出啊。
贾母气得咬牙,“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觉得她是个好的,还让王氏认了她当干女儿。
结果可倒好,先是勾引了宝玉不说,又一步步逼我让她当了正妻,现在居然开始算计宝玉的子嗣。
实在是不能忍!”
紫鹃心中腹诽,果真是隔辈亲,贾母对宝玉的爱是真没的说。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婚前滚床单,到了贾母这里就一口咬定是宝琴勾引宝玉。
宝琴才真得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吧。
不过紫鹃也就是小小的腹诽一下,之前那些老黄历已经没有必要去追究谁对谁错了。
反正这俩人也算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但是你现在下毒害人就不对了,如果最后确定真是宝琴做的,想必她这个宝二奶奶也就当到头了。
鸳鸯劝道:“老太太您先别生气,现在能做得了主的人只有您了。
您若再气出个好歹来,这凶手可就真没法儿查了。”
贾母渐渐平静下来,鸳鸯说得对,这事儿只有自己能做主。
李纨忙着管家,凤姐儿才刚生了孩子还没出月子,邢夫人,哼,也是个不中用的,原先还有个三丫头是可用的,现在也嫁人了
算来算去,这偌大的府里居然没有个可用之人。
贾母重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撑着我这把老骨头再为我宝玉做回主吧。”
她略一沉思,“宝琴现在毕竟是宝玉的妻子,她娘家又是皇商,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也不好动她。
现在最主要的是要知道她是如何搞到‘落子’的,恐怕还要从王氏那个贱妇入手啊。”
不愧是老太太,紫鹃心中赞到,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只要能证明宝琴手里有这个药,剩下的就不言而喻了。
“此事不宜大张旗鼓,还得容我想个法子……”
贾母右手手指轻敲案几,半晌,方开口道:“是时候该见见她了。”
紫鹃和鸳鸯俱是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向贾母。
贾母叹道:“没想到我子孙满堂,最后身边竟无可用之人。”
说着又看向了紫鹃、鸳鸯二人,“这件事儿恐怕只能拜托给你二人了。”
话音刚落,鸳鸯连忙接道:“老太太您放心,鸳鸯心中自是只有您一人,您说让我怎么做,我一定照办。”
紫鹃现在虽然身份不同了,但是她也知道黛玉同贾母之间祖孙情深,此事若是黛玉知道了,定是愿意给贾母帮忙的。
于是紫鹃也连忙点头,“是呀,老太太,您需要我二人怎么做您就安排!”
贾母见她二人都如此忠心,深感安慰,便把自己的想法给她二人说了一便。
鸳鸯、紫鹃对视了一眼,事到如今,好像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日,紫鹃、鸳鸯二人乘着荣国府的马车赶往了乌家庄。
两人携手到了家庙,这还是她俩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虽说是家庙,却也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不大的院子里树木繁茂,这么热的天气走进来居然还有些凉意。
再加上从庙里传出来的诵经声以及烟火气,到让紫鹃觉得这里是个还真是个静心的好地方。
不知道王夫人在这种地方待了两年,有没有把她的性子磨出来。
鸳鸯拉着在院子里洒扫的一个小姑娘说道:“我们是贾府的人,来这里找二太太的,还劳烦你去给禀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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