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远却似有些不解的摇头冷笑:
“还政于陛下?那个不足五岁的稚儿?他能够做些什么?啊?灵儿,你又究竟在说些什么?!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你难道让我拱手让与他人?”
咏灵听了这话眼中是无限失望,脸色极其阴沉地道:
“这么说,你不肯对吗?”
昭远见状更加急迫,走上前去再次紧箍住她的肩膀道:
“灵儿,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不能与我一起逐鹿天下?”她又为什么不能支持他帮助他呢?为什么不愿意陪伴他走向巅峰呢?
咏灵却再次冰冷的豁开了他的手,厉声道:
“我同你逐鹿天下的代价就是让你残忍的杀害我最后的血脉至亲吗?!如若我陪伴你执掌天下,那该如何面对我死去的亲人们?!我做不到同你一样冷血,假若如此,我现在就应该杀了你为他报仇!”他难道忘了她是如何嫁给他的吗?她是西花国的公主,她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爱人而谋害自己的亲人和国家?!
昭远听了这话几乎惊恐的浑身战栗,良久才颤抖地反抗:
“不,灵儿,我才是你的亲人!他不是的,你不能如此对我!”她难道想要就此离开他了吗?她怎么可以?
咏灵这一刻彻底觉得他已经不可理喻了,已经让她失望透顶,她再也不想要跟他多说一句话。于是便转身想要离开,昭远却猛地上前拦住,凄声求恳道:
“灵儿,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你不是爱我吗?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不要离开我,不要恨我,不要如此冷漠!我会受不了的,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的爱呀!你不能如此狠心对我,灵儿!”这一刻,他彻底惊恐,害怕以后面对的都是她这般的神情,他岂不是堕入了地狱?
咏灵却继续使尽浑身的力气推开他,并凄然地道:
“杀他那一日,你难道就没想过会有今天吗?你又何曾放过了他?!”说罢,她便再不回头的大步离去了。
昭远终于无力垂下了手,望着她决绝的背影浑身瘫软在了地上。
灵儿,你知道吗?我不是没有想过放过他,可是放过了他,谁又能放过我呢?当日我只有两种选择,如果没有控制住西花国,我即便侥幸活着也会遭受重创,南雪很有可能已经被北辰昊昍攻破。假若落到那种地步,我还如何能够保护你?更何况,我现在亦无法轻易的抽身而退啊!
目前麾下的这些人都是相信他能够带领着他们干出一番事业才跟随他的,倘若他现在退出,那么这些人不会全部理解他的,甚至有可能会立即倒戈。他做到这种程度,树敌早已不在少数,所以目前除了继续向前,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他只有让自己的力量更加强大,才能让自己有更多选择的余地。
这就好比是早期为了获取力量而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得到了你想要的之后却打算全身而退,谈何容易?魔鬼早已经侵蚀了你的灵魂,你只想利用他而不给他回报,结果就是他定会让你百倍奉还。
许多收获必须要经过黑暗获得,就像一棵大树,他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他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即使再不耻再痛恨也只能这样做。
灵儿,你可能理解我?
……
那之后的几日,两人便极有默契的没有再讲话。昭远也自觉搬到了书房去睡,因为他知道他若是不搬,灵儿只会更加厌弃的逃开他。但是昭远心中仍旧十分的悚然,外出办差也放不下心来,就害怕咏灵会悄悄的离他而去。所以他加紧了国相府的防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哪怕一只苍蝇也难以飞进去。甚至架空了咏灵这个国相夫人的权力,让她在国相府之内无一人可以指挥的动,几乎堪比囚禁。不止绯雨连同着那些西花国的侍女们不见了踪影,哪怕连司徒风和泪珠儿都不准擅自和她相见。为此泪珠儿倒是真正的来劝说过咏灵几句为昭远求情,称昭远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走到今日也是命运使然,希望她能够理解并疼惜他。
可是咏灵听了却也只能冷笑。她不是一叶障目的人,也没有忘记对他的爱,当然有想过要试着理解他,但是理解了又能怎么样?她到此刻才知,原来两个人再怎么相爱,也还是两个人。各自有着不同的身份和过往,甚至是羁绊和使命,这些造就了他们不可能随时随地都能站在同一战线上。就如此刻,她即便可以为他去死,也不能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看看眼前吧!绯雨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肯定凶多吉少,她也就对他更加失望了。依照他司徒昭远此刻的目的和身份,是绝对不可能允许宇文华威他们活着的,所有知晓内情的人的命他都不可能留。而这一切都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只能逃开他!
咏灵也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是绝对逃不开他的,所以她只能等待,等待着有人来接应她。
两个人彻底陷入了决绝的冷战,昭远有天终于受不住了,来到她的面前温声求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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