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恩典堂街。在一家大书店和另一家唱片店中间,是一间肮脏狭小的酒吧。
丝毫不引人注意的店面门头,却挂着整条街上最大的招牌,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破釜酒吧,全英国离巫师最近的地方!”
在旁边还有一串小点的字体写着——店内拍照需要额外付费。
在这里也聚集了整条街上最多的人。人群簇拥在一起,举着各式各样的招牌,似乎正在进行一场示威游行。
“禁止巫师迁入英国!”
“异种不配被视为大不列颠公民!”
人群声嘶力竭地高呼,狂热充斥着他们的五官。还有人点燃了一个木质十字架,上面挂着件巫师袍子。
三五个警察站在酒吧大门前,尽力维持着最基础的秩序。
克洛伊避开众人的视线,用右手捂住左胳膊,尽量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橙色标识,推门走进酒吧。
她的左手上,还提着一个老旧的皮质手提箱。
哪怕还是在早上,破釜酒吧里就已经挤满了客人。店里的装修又黑又脏,墙上挂满猎奇的骷髅头和诡异的烛火,和大家期待看到的场景一模一样。
见到克洛伊带着标识进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突然消失了。但只过了几秒钟,就爆发出一阵更大的议论声。
克洛伊在吧台边找到一个位置。准确地说,是周围的人给她让出一个空位。
吧台后的酒保穿着件黑色巫师长袍,头上还有顶巫师帽。他手里拿着块抹布,正在擦拭一个空玻璃杯。瞥了眼克洛伊胳膊上的标识,酒保开口问道:“你想点些什么?”他脸上的微笑非常专业,似乎早已见怪不怪。
“一杯威士忌,不加冰,什么都不加。”
酒保又看了她一眼,从身后的酒柜里取出一瓶给她倒上。
克洛伊把手提箱放到吧台上,又从怀里摸出香烟,叼起一颗,却发现自己的打火机再次停止了工作。
“喂,那边的,你不是会那种巫术吗?怎么连个打火机都搞不定?”
坐在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发话了,脸上带着得意地笑容,像是刚做了件了不起的事。他一脸横肉,连满嘴的络腮胡都挡不住。
他的声音仿佛打开了其他客人身上的某种开关。人群轻声窃笑着,还有些是不加掩饰的大笑。
他们的表情逐渐向外边游行的人靠拢,变得一样疯狂。一些人开始尝试用各种敲打声来引起克洛伊的注意,紧跟着就是一阵羞辱的笑声。
极少数“你们这样不对”的声音淹没在其中,听起来如此苍白无力。
克洛伊连头都没抬,她还在努力对付自己手中的打火机。可这次无论怎么努力,它都不愿再冒出一丁点火焰。
见克洛伊没有答话,络腮胡的胆子更大了些。他走到克洛伊座位旁边,猛地用手拍了下吧台。
他刚想说话,克洛伊手里的打火机突然窜出道两米多高的火焰,几乎都要贴到酒吧天花板了。她把烟伸向火柱,深吸了一口,然后看向面前的男人:
“你刚刚想说什么?”
酒吧瞬间安静下来。哪怕脸上的络腮胡已经遮盖了一半面颊,仍然能看出,男人的另一半脸涨的通红。他畏惧地退后了两步,嘴巴一张一合。但看着克洛伊手上的打火机,始终没有开口。
“两位请冷静一点。”酒保突然发话了。他终于放下了手里抹布,又单独看向克洛伊,补充了一句:
“还有你,请不要在破釜酒吧施放任何魔法。不然就请你出去。”
克洛伊看了酒保一眼,打了个哈欠,手中的火柱在下一秒消散。
“哈!”
络腮胡听到这话,立刻发出声怪笑。但任谁都听得出,他的笑声里一点底气都没有。他的视线重新回到克洛伊脸上,像是为自己打气一般,大声喊了句:
“异种!”
克洛伊没再说话,她只是盯着眼前的男人。突然,她学着络腮胡的动作,猛的将打火机拍到桌子上。
络腮胡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他退缩了,嘴里嘟囔着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和身边的同伴一起指指点点。不过声音小了很多。
克洛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咂咂嘴,又打了一个哈欠。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11点03分,她等的人还没有出现。
酒保见两人分开,也没再多说什么。他拿起吧台上的电视遥控器按了下,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机打开,一个女声从喇叭里传来:
“欢迎来到本周的‘热点访谈’。今天,我们邀请到的嘉宾,是着名巫师、作家、冒险家——吉德罗·洛哈特先生!”
画面一转,电视机里出现了一位金发蓝眼,容貌英俊的男巫。
他穿了件墨绿色的蝙蝠形状长袍,坐在沙发上,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展示出自己白得发光的牙齿。
镜头切回女主持这边,她开口说道:“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是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有些观众朋友也许不知道,在多年以前,巫师们曾经称呼我们人类为——‘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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