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白眼翻天,听来听去一窝子废话,没一个字她听得懂的,吵吵得脑仁突突,抬手便一巴掌给她扒拉开,余光都没赏一个的:
“去去去,一边儿去,螃蟹吗这么能横,之前光顾着抽你那女使了还没来得及抽你,怎么,皮痒痒了?”。
“告诉你啊,小贱人,老娘看你很不顺眼,更没你这么大本事,都撕成那样了还可以咧嘴笑呢,跟个伥鬼似的,假逼兮兮,没得叫人恶心!”。
“滚开!”。
明兰一时不妨被推地上趴着,这倒不是她装的,而是没曾想到墨兰会突然有这般操作。
她不是……一向走的柔柔弱弱哭哭啼啼三步一喘的路子吗?
咋如今是升级了,还是降级了?
但不管如何,明兰还是被小桃扶了起来,“四姑娘,你怎么能推我们家姑娘呢”。
墨兰顿时停下脚步,冷冷瞥了她一眼,把手里的暖炉甩给身旁的云栽,上去直接扯过她,左右开弓两个大耳刮子飞上去。
当时就见血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说教我?”。
墨兰抽完后丢开人,拉出手帕优雅的擦着手,“明兰~你底下这规矩果然是一等一的好,上一个闯了我院子狗一样吠,这一次更是教训起主子来了”。
明兰拦都拦不住,自家丫头就已经被人提出去扇完了,正要讲理,却见人家转身就走。
速度之快,跑出残影。
盯着那处拐角,明兰不禁呢喃,“人都说四姐姐变了,原果真是如此的吗?”。
可要真是这样的话,她娘的仇怎么办?
盛长枫是盛家唯二男公子,不能动,即便他是庶出,即便他无能且愚笨。
林噙霜是爹爹的贵妾,为人谨慎手腕强硬,如今掌着家,几乎滴水不漏,不好动。
原本墨兰是最软的柿子,为人轻浮下作,易躁易怒,更是林氏的软肋,最好对付,可如今……
连这个缺口都要被堵上了吗?
方才她看得清楚,她提到伯爵府的时候,墨兰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的。
还有……墨兰的容貌何时变得这般灼人眼球了,她记得以前最多与自己平分春色的啊。
小桃见自家姑娘脸色越来越难看,上前轻轻扯了她一下,“姑娘,姑娘?”。
“……嗯?”。
“姑娘,我们还要去伯爵府吗?还是……”。
“不去了,派个人去告诉伯爵娘子,说我今日不舒服,改日再约”。
墨兰丝毫不在意,她还去什么去,再去的话,怕是真得把自己搭进去了。
就梁六郎那样无所事事只知寻花问柳的草包,若非是有用,她正眼都不会瞧。
小桃觉得这样不是很好,可也还是乖乖应下了,“知道了姑娘,我这就去”。
事实证明,这样确实是不好的,就在林小娘一天比一天焦虑的时候,明兰又病重了,理所应当的,又放人鸽子了,她再三冒险试探,墨兰始终无动于衷。
却是让吴大娘子惊醒了大脑,她是热心肠直性子,又不是个真傻的,到底高门贵女出身,一次两次被涮还说的通,频繁了她便也能回过味儿不对了。
寂静午后,蝉声如潮,招呼得人心烦气躁。
轻风院中,太阳底下的贵妃摆摇椅上,垫着厚厚一层毛绒毯子,墨兰正软塌塌躺在上边儿,单脚曲起,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在膝盖上打着节拍,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时不时还来上一两句的南曲。
仿若天地间自成一派,容不得任何外来者,悠闲自在得不得了。
林小娘一来便愣了一瞬,心想女儿果真是张开了,如今到也当得起那绝色二字。
若非日日在她眼皮子底下溜着,她八成该是会怀疑了。
“墨儿~”,怔愣不过片刻,林小娘很快恢复寻常,挂上笑意进去,也是见多了,开始慢慢的习以为常起来。
她甫一靠近便挨着一旁坐下,“墨儿啊,你可是不知道,寿安堂那头出事儿啦”。
墨兰瞥着她这般激动的模样,眼睛亮亮的,前两日还明晃晃挂嘴上的泡都没了,一时好奇,什么药物如此灵验,竟是神效么,“嗷~怎么了?”。
“出什么事?”,让你嘴都要笑烂了。
林小娘左右一扫,见都是自己人,也彻底不装了,“那吴大娘子啊,打上门啦!”。
随后也不看墨兰如何神情,自顾自眉飞色舞的讲述一通,把明兰给自己玩塌房的事表演了一把,那声情并茂的小样,不知道的以为天上掉金山压着她了。
听完后的墨兰一阵沉默,总的来说整个经过还是比较简单粗暴的:
几次三番被上脸下脸,下脸又上脸,再上脸复又下脸,吴大娘子一个猛然回头,打马的同时哪抽了个空路过盛家,不知是不是又一回被开出墙头极盛的花儿吸引了。
这婆娘愣是在盛家人基本都在午休的档口冷不丁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直奔目的地,嘴上说的是探病,瞅一眼啥病啊能这么随便,想来就来,让走就走。
明兰一时花容失色,从后门偷偷溜着绕开,躲到了老太太那里,奈何勇毅候府独女也就她自己说着好听,那旗帜几十年来回撕扯,都快被用烂了,她现在也就一四品京官家的小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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