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夙辰脸色慎之的望着火处,回应萧昶微的语气很是淡漠:“陛下不该关心自己的夫侍与儿子么,毕竟,沈贵人,郭贵人,柳贵人可都在里边没出来呢。”
没有丝毫的担忧看过火势那侧,萧昶微只关心萧夙辰这边。
“他们自然有人救,尘儿你跟着担心什么。”萧昶微道。
“可,臣未来的正夫也在里呢。”萧夙辰转身盯着萧昶微的双眸,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到宁溪,萧昶微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被萧夙辰收入眼中。
干笑了一下,萧昶微道:“倒是朕忘了,你们几个,也去帮忙,务必把未来辰王夫安全救出。”又派出了几个人过去。
萧夙辰狐疑的盯着萧昶微,这宁溪的身份是何等的,竟然让萧昶微忌惮?
此时的御花园已经是乱的不能在乱了。
边军们大多被萧承彦与冯涯带来的人压下来,一边火一边打斗,各种难闻的气味混合在空气中,地上差不多没有一处干净的落脚地了。
火渐渐被扑灭。
萧夙辰看着与冯涯打斗一起的赵磊,又看另一处的萧承桐与九皇子,嘉贵夫却不见。
“陛下,可见到嘉贵夫了?”萧夙辰问道。
萧昶微一直盯着萧夙辰呢,哪里留意了嘉贵夫,摇了摇头。
萧夙辰双眸四下寻找起来,突听火势那方一声喊叫,是萧承锦的。
萧夙辰连忙跑过去。
人群内,她方才寻找的嘉贵夫正手持了一把匕首抵在了柔贵夫的脖颈上,而柔贵夫的身上血迹漫出。
方出生的皇子被抱在宁溪手中,一身白衣已经看不出白色,红黑黑的,脸上也被熏得碳色。
“嘉贵夫,你别伤我父君!”萧承锦喊道。
嘉贵夫脸上是疯狂之色:“要本宫放过你父君,行啊,你帮本宫杀了她。”嘉贵夫没有拿匕首的手指的正是萧夙辰。
萧承锦下意识的摇头。
“不杀,那你就给你父君收尸!”嘉贵夫的匕首又深了几分,脖颈上已经见了血色顺着匕首的血槽流下。
“锦儿,父君为你弟弟方才被他已经伤了腹处,命不久矣。你切勿,切勿受他之言做出残杀姐妹之事!”柔贵夫语气虚弱至极,本就在乱生产不易,又大火大惊,方才替儿子受了嘉贵夫一匕首,此时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罢了。
“还敢多言!”嘉贵夫拽住了柔贵夫散乱的发。
柔贵夫一双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反向上抓住了嘉贵夫的身上,狠掐起来。
嘉贵夫吃痛,萧夙辰趁着机会,直接金叶子飞出,把嘉贵夫拿着匕首的手打伤。
匕首脱落,萧承锦直接上前把柔贵夫护在怀中,喊道:“父君,快传太医!”
柔贵夫抓着萧承锦的手,说着临终之言:“本宫去后,你当孝顺陛下,亲恭姐妹,如此,才可当的本宫的女儿!”全然不说争位之事。
“父君放心,女儿明白的。”萧承锦哭着点头。
柔贵夫看向了那宁溪怀中方出生的孩子,又看向了柳无眠,对着柳无眠伸手。柳无眠蹲身握住:“你说。”
“你素来与本宫和睦,在宫里无所出,本宫这虽是皇子,可总比没有的好。本宫把他托付给你抚养,你可愿意?”柔贵夫问道。
柳无眠惊讶,照理来说,柔贵夫便是把刚出生的皇子给了郭贵人这有亲的,怎会给他?
“你若信得我,我自然会帮你照顾。”柳无眠点头。
“你的为人,本宫自是信得。”柔贵夫又对萧承锦道:“锦儿,别伤心,父君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陪伴你。以后夜晚中,漫天星辰中,其中一颗便是父君,父君陪着你。”
“父君,你放心,锦儿会照顾好弟弟,会孝敬母皇的。”萧承锦哭着说道。
柔贵夫口中溢出一口血来,张着嘴:“锦儿,友善弟妹,孝顺母亲,当为女子处身立世之道,你要谨记!”
“父君放心,锦儿明白,女儿都明白的。”萧承锦连连点头,她如何能不懂,父君临走之际满口不说半点争位之言,已是在为她所争。
父君之言,字句都在为她铺路。
郭素不受宠,父君把弟弟托付给了与八皇妹有往的柳无眠,就是在保全弟弟。保全弟弟,就等于在变着法子的保护她。
他朝有事,柳无眠会看在弟弟的颜面对她施以援手。
母皇的心爱之女是八皇妹,八皇妹与柳无眠有私交,父君临走都在为她打算,她如何不懂!
“明…白…便…本宫..放心了…..”这话说完,柔贵夫便闭上了眼睛。
“父君!父君!”萧承锦哭喊着。
可柔贵夫没有在睁开眼。
宁溪怀中的皇子仿佛也感知了自己父君的离世,哇哇大哭起来。
没有过抱孩子的经历,宁溪手足无措。
柳无眠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宁溪身边把小皇子接了过来,在自己怀里拍着。
小皇子依旧哭喊不断,哭的很是嘶力。
萧承锦也是痛哭不止。
郭相的老脸上也落了泪。
感触颇多的朝臣家眷们见得此情此景也都纷纷落泪,更有些闺中与柔贵夫便相识的更是哭出声来,有几个还坐在了地上哭着。
萧昶微走了过来,看了看柳无眠怀里的小皇子,又看了看痛哭的萧承锦,脸色如常,没有太多悲戚。
郭素抹着眼泪走近萧昶微道:“陛下,小皇子哭的很,陛下可要看看。”
“不了,朕….”萧昶微不知要说什么。
郭素又道:“陛下,方才柔贵夫把小皇子托付给了柳贵人。柳贵人还没有生养过,可能带的好小皇子。毕竟,是柔贵夫拼命护下的小皇子啊。”
宁溪听言,看向了抹泪的郭素,心里暗道,这人是真蠢假蠢,乱还没止,就开始想着争皇子?
萧昶微冷眼看向郭素。
郭素吓得打了个冷战,不敢在多言,弱弱的样子继续哭泣去了。
郭相在萧昶微身边,把柔贵夫的临终遗言都诉说了一遍。
萧昶微听着脸色才有了暖色,加了几分悲伤,道:“柔儿在朕未曾登基前便是在朕身边的,为朕产下长女,在朕登基后已经善交后宫,没想到临走还只是想着要承锦孝敬朕。郭相,你的好儿子,真的很好。”
拍了拍郭相的肩膀。
郭相俯首:“能在陛下身边为陛下绵延皇嗣是柔贵夫的福运。”全口不提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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