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嘉和打过来的。
“喂。”
“你还没睡?”
“睡了怎么接你的电话。”
她听到严嘉和在电话那头低低的笑声,笑得她耳朵都酥了,她有些别扭地换了一只耳朵听电话。
“你在干嘛?”
“做物理试卷。”
两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儿,沐珺婉好几次想把电话挂了,但严嘉和好像看出她的意图,一直找话题和她说话。
电话另一头严嘉和话音刚落,窗外传来倒计时的钟声以及欢呼的声音。
新年,真的来了。
沐珺婉看着窗外明明灭灭的灯火,她听到严嘉和的声音很轻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婉婉,新年快乐,希望你新的一年也能开开心心的。”
好快,新的一年来临了。
她说道:“你也是,严嘉和新年快乐。”
“婉婉,我们一起考同一座城市的大学吧,我们……”
她忽然不想这样了,她不喜欢这样。
她开口打断严嘉和的话:“严嘉和,你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前世如果我没死,我们已经离婚了,这一世我们已经分手,我和你真的不可能。”
严嘉和的呼吸忽然沉重起来,隔着电话沐珺婉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但是沐珺婉没有心软,有些话,今天晚上她就想说清楚。
“严嘉和,我愿意和你出去玩,因为你是陈珺齐的朋友,他长这么大只有你一个朋友,你现在在我这里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哥的好朋友。”
严嘉和叫了沐珺婉一声,带着恳求,希望沐珺婉不要说下去:“婉婉……”
沐珺婉无视他痛苦的声音:“严嘉和,下学期开学我会找班主任换座位,我天天在你眼前晃悠,对你没帮助。”
“婉婉,你不是答应我,给我一个机会吗?”
“是,那天晚上我以为你会死,所以才答应你,但你现在活得好好的,严嘉和对不起,我反悔了。”
她继续说道:“你说你有前世的记忆,那你应该记得你前世是怎么对我的?当然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再次向你道歉,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我们放过彼此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会喜欢我,是因为我这一世没有缠着你?还是因为我现在成绩好了?”
“不是这样的……”严嘉和喃喃道。
但是沐珺婉不想听了,她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
“严嘉和,晚安,我们真的只能是普通同学的关系。”
说完,她不等严嘉和做出反应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早在上学期她生日的那天晚上,她就打定主意要和严嘉和划清界限,后来暑假里陪安然去南市,她和严嘉和同生共死,她的心再次摇摆不定。
在她摇摆不定的这段时间里,她和严嘉和做了同桌,圣诞节的时候看了电影,元旦晚会的时候一同伴奏,元旦节他来家里吃饭,他在零点前掐着时间打来电话两人一起跨年……这些事情大多数普通同学之间不会做。
她动摇过,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吃回头草。
今晚她再次把话说清楚,也是为严嘉和好,不要再让他心存幻想。
沐珺婉觉得可能是她让严嘉和今晚伤心的缘故,她的报应来得这么快。
她挂了严嘉和的电话后,没过多久,她就开始频繁地跑厕所。
她只当是因为今晚吃了炒酸奶导致的拉肚子,她家里常备肠胃的药,结果她去药箱里找药的时候只翻出空盒子,她才想起来上次吃坏肚子她把最后一包蒙脱石散吃了,后来一直没去买。
她想着再忍忍,现在这么晚了外面的药店早关门了,忍到明天早上,她就去药店里买药。
沐珺婉一晚上没睡,大部分时间都在马桶上度过的。
天亮的时候,她已经疼得直不起腰。
听到客厅里爸妈说话的声音,沐珺婉知道他们醒了,她惨白着脸打开了房门。
她头晕得厉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和正在换鞋子出门上班的张桂芬说道:“妈妈,我和你一起去……”
沐珺婉拉肚子拉到虚脱被送进了急诊。
沐珺婉现在非常后悔,早知道昨晚就不乱吃东西了。
她正在医院输液室里打点滴,旁边还放着一杯盐水给她补充流失的电解质。
一早上打了三瓶针水,护士给她拔了针后,她拎着她的药去张桂芬上班的科室。
她等着妈妈下班,搭她妈妈的车回家,她现在还有点虚弱,没办法自己回家,她走得很缓慢,等她走到妇科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
免不了又被张桂芬一顿数落。
剩下的两天假期,沐珺婉每天都在医院里输液,在二楼的输液室输完液后她坐电梯到四楼的妇科。
她在电梯里遇到了冷青。
出于礼貌,她和冷青打了招呼。
冷青脸色不好,冷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她。
然后两人在同一层下,沐珺婉跟在冷青的后面到了妇科,冷青坐在医生办公室外的长椅上等着叫号,她又看到了沐珺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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