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回味着脸颊上的柔软，同时苦笑了起来。
他还想和柳月夕商量开艺考班的事，结果她得了便宜，自己先跑得没影了。
星期四早上，两辆解放牌大篷卡车停在了学校门外。。
上面陆续跳下来几十名黄崖民间戏曲艺校的学生，有男有女，各个龙精虎猛，身手矫捷。
也不知道这么多人，是怎么挤在两个车篷里的。
带头的除了柳月夕，还有艺校校长周全福。
他今年五十多岁，早年是唱武生的，后来背部受了伤，没法唱戏了，就在学校专心培养年轻人，柳月夕就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张扬先和他握了下手，发现上面布满老茧，而且粗壮有力，就像是一把铁钳。
然后又和柳月夕握手。
她的手很柔软，但竟然偷偷蜷起小手指，挠了下自己的掌心。
张扬心中一荡，却装作若无其事，带领众人进了校区。
他安排了三间教室。
一间做教室，两间做宿舍，男女各一间。
周全福只是来看一下，等会儿就要返回学校，因此是由柳月夕带队。
张扬给她安排了一间单人宿舍。
等学生们去上课后，张扬才有机会说出开艺考班的事。
柳月夕一口答应，并表示让她来黄崖一中当常驻老师都没问题。
张扬问，那你不唱戏了？
柳月夕回答，唱戏吃的是青春饭，特别是花旦，迟早要转行当老师的，晚转行不如早转行。
张扬表示会考虑一下。
他把文小丽叫到食堂，让柳月夕看看她的条件。
柳月夕让她跳了支舞，又唱了首歌，然后说道：
“她的乐感和舞感都很不错，小时候打的基础也很好，但是荒废了好几年，身体都变硬了，得刻苦训练，才能重新捡起来。”
文小丽表示只要能练回来，多大的苦也愿意吃。
张扬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
因为在高一年级，她的成绩虽然是最差的，但却是学得最刻苦的一个。
在社会上混迹过的人，才更能明白学习的重要性。
张扬就让柳月夕按戏曲学校的标准来，不要对她降低要求。
然后，他就听见了文小丽压腿的惨叫声。
此时的柳月夕，哪里还有刚才千娇百媚的样子，黑着个脸，对着文小丽厉声呵斥，连张扬在一旁也听得胆战心惊。
他终于明白周芷若为什么会黑化了。
因为所有娇滴滴的女人，都是魔鬼变出来的。
也只有洞悉人性的魔鬼，才懂得怎样魅惑众生。
他不忍再听，便离开了食堂。
文小丽的惨叫声依旧在脑后不时响起。
晚自习结束之后，张扬返回了的单身宿舍。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玩上一把《红色警戒》就睡觉。
却听见有人敲门。
他把红警暂停，开门一看，竟是柳月夕。
她笑盈盈地问：“张校长，还没休息吗？”
张扬道：“准备休息了。”
柳月夕：“方便我进去坐一会儿吗？”
张扬生怕她进来搞事情，于是婉言谢绝道：
“太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柳月夕却十分眼尖，瞅见了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手指过去问道：
“那是什么？”
张扬无奈，只好让她进来，并告诉她这是笔记本电脑。
柳月夕从未见过，感觉十分新奇，于是问道：
“这是干什么用的？”
“嗯……”张扬想了想说，“可以看电影、听音乐、上网、写文档、打游戏……”
柳月夕顿时来了兴趣：“打什么游戏？”
张扬取消暂停，返回到了红警的游戏界面。
他操控着一个个单位和电脑作战，系统提示音、单位语音、战斗音效此起彼伏，响个不停，把柳月夕看得完全惊呆了。
“这是什么车？”
“这是灰熊坦克。”
“坦克？是不是很厉害？”
“这是最弱的坦克，但是跑起来速度很快。”
“哦，这个会发激光的呢？”
“这是光棱坦克。”
“厉害吗？”
“攻击力很强，但是很脆皮，被打两下就没了。”
“那个黄色的气球是什么？”
“在哪？”
“刚才晃了一下，我看见了，还张着血盆大口。”
那不是基洛夫飞艇吗？
张扬顿时慌了神，急忙抖动鼠标，满屏幕去找。
柳月夕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
“在这里。”
但为时已晚，苏联的三具基洛夫飞艇闯入他的地盘，一顿狂轰滥炸。
他正想把基地变成车辆形态，往远处逃窜，但几颗炸弹下来，瞬间就将基地炸没了。
当系统弹出提示框时，柳月夕好奇地问：
“这是什么？”
张扬欲哭无泪道：“输了。”
“怎么输的？”
“我没看见那几个飞艇，被它们给炸了。”
“飞艇是不是很厉害？”
“最恐怖的战斗单位，唯一的弱点是飞得太慢，但一旦让它们飞进你的基地，基本就完蛋了。”
“你再来一局，这次我帮你看着。”
“你怎么知道可以再来一局？”
“切，你欺负我没玩过啊。我虽然没玩过这个，但玩过游戏厅的机器，输了都是可以重来的。”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不嘛，你再玩一局，我这次替你看着，保管不被炸。”
张扬拗不过她，只好重开了一局。
他玩的时候，柳月夕在一旁看着，问这问那，问个不停。
很快，她都学会看小地图了。
“左边来敌人了。”
“右边也来了。”
“小心中间，有很多。”
张扬一挑三个冷酷敌人，在它们连绵不断的攻势下，疲于奔命，左支右绌，活生生给推死了。
这次不等柳月夕开口，心态炸裂的他又开了一局。
柳月夕渐渐看懂了，不停给他出谋划策，提示警告。
在两人的通力配合下，这一局终于艰难取胜了。
她抓着张扬的胳膊，兴奋地道：
“再来一局。”
“嗯。”
张扬同样玩得兴起，飞快重开了一局。
两人越玩越开心，一直到了凌晨三点。
张扬知道再玩下去，天就要亮了，于是关了笔记本电脑，并督促柳月夕赶紧回去睡觉。
柳月夕这才意犹未尽，不情不愿地离开了他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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