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两人躺下后，简婕主动钻到了张扬的被窝，并道：

“我什么都依你，但不能弄出声响来。”

“嗯。”

张扬点点头。

两人温存半天后，简婕依赖地说：

“大伯和二姑分别找我了，想让我给简强和简霞都找份工作，我该怎么办？”

张扬道：“找份工作不是难事，我的学校还在大批招人呢，但你给弟弟找工作是天经地义，给他们找却不是。”

“你给简强和简霞找了工作，那其他亲戚和村里人也让你找，你找是不找？”

“你要找，就永远没个完，你能把全村人的工作都给找了？”

“你要不找，他们就会心理不平衡，怨恨你，为什么给他找不给我找？”

简婕：“可我拒绝他们？”

张扬：“也不用拒绝，你就说正在找，有了合适的就通知他们。”

简婕：“那他们要是一直等着怎么办？”

张扬：“你觉得你们农村人老实吗？一个个精明着呢。看见你给简明找了好工作，立马就不搭理我了。”

简婕愧疚道：“不好意思啊，让你来我们家过年，结果把你当劳力使唤了。”

张扬在她耳旁吹了一口气，小声道：

“给你当劳力，我愿意。”

简婕“嘤咛”一声，紧紧搂住了他。

……

次日是初三。

按照习俗，初二拜舅舅，初三拜姥姥，初四拜姑姑。

今天，简婕一家得去镇里给她姥姥拜年。

简婕的母亲是兄妹四个，她是老二，上有一个大哥，下有两个妹妹。

四大家子全部去了姥姥家，近二十号人，比大年夜在爷爷家还要热闹。

他们得知简婕带来了男朋友，都热情地围着张扬，问这又问那。

简母生怕让人看出他是个厨子，特意叮嘱他不要去烧菜，交给别人去做。

于是，张扬只能坐在炕边，应付那些叽叽喳喳、层出不穷的问题。

大舅：“小张，你是干什么的？”

张扬：“我是老师。”

大舅：“教哪一科的？”

张扬：“数学。”

三姨：“你和小婕一个数学老师，一个语文老师，将来生的小孩肯定很聪明，也能考个好大学。”

四姨：“小张，你和小婕是一个学校毕业的？”

张扬：“不是，她是燕师大的，我是燕大的。”

一旁的简母赶紧解释：“小张是燕山大学的，不是那个燕京大学。”

然后又数落起了张扬：“小张，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燕山大学不能简称燕大，会让人误会的。”

张扬虚心地接受批评：“好的，阿姨。”

三姨有些不高兴：“你怎么还叫阿姨，得叫妈了。”

张扬腼腆道：“我还没有通过考验，不能死皮赖脸地往上蹭。”

简母忙道：“对！对！对！我们还在考验他呢，考验不过，他也不能和小婕在一起。”

四姨：“二姐，你的要求也太高了，老师还不满意啊，非得要个公务员？”

简母：“老师也分好学校和赖学校，小张教书的学校不怎么好，我们小婕可是在全省最好的省实验中学。。”

大舅：“小张，你在哪个学校教书？”

张扬：“我在……”

他正要回答，简母却怕他说出来让人瞧不起，抢先道：

“小张在一所私立学校，没什么名气，你们应该都没听说过。”

但大舅还是问：“小张，你在哪个私立学校？”

张扬担心他继续追问下去，自己答不上来，就报了个最熟悉的学校：

“启明星中学。”

这一世，自己虽然没有过去，但对那边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不怕被问露馅。

大舅：“这学校名气也不算小，咱们镇就有学生在那里念书。”

张扬心里一咯噔，没想到世界这么小，这个镇里竟然就有启明星的学生，但还是若无其事地笑道：

“那还真是挺巧的。”

大舅：“她叫毛筠竹，你认识吗？”

“毛筠竹？”

张扬努力回忆着这个名字。

当初自己班上的学生，他全部都记得，其他班的拔尖学生也都认得，但成绩一般的就不认得了。

大舅：“她是四班的。”

张扬：“那我不认识，我是二班的。”

启明星中学虽然是私立学校，但招生规模并不小，高三有八个班，每个班有60人。

上高三之后，全部学生按成绩重新分班。

一班二班的班主任先轮流挑人，各自挑完60个后，三班四班的班主任再轮流挑人……以此类推。

能考大学的，也就一班和二班，最多再加上三班的个别尖子生，其他学生就基本没什么指望了。

他当初带的二班，生源和一班差不多，成绩却比一班好很多，才得到校长的器重，步步高升的。

大舅显然也知道分班的门道，听说他是二班的，就道：

“我听毛筠竹的父亲说，一班二班才有希望考大学，三班以后就没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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