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传说中的极品豪车，他们以前只在电视剧或杂志中见过，亲身遇见还是第一次。
特别是车头那个“飞天女神”的金色车标，迎风而立，光彩夺目，彰显着车主人的尊贵气质。
作为成年人，他们当然明白车不仅是车，更是一个人地位身份的象征。
哪怕是在上海滩，开得起这种车的人，也绝对不是一般人。
而张扬能从这种车上走下来，和车主人的关系也肯定不一般。
直到劳斯莱斯幻影缓缓离去，两人才把目光收回来。
但由于刚刚告了张扬一状，心里发虚，也没好意思询问张扬详情。
他们乘坐大巴来到上海中学的礼堂，参加闭幕式。
嘉宾们讲完话后，就是最激动人心的授奖环节。
首先是铜牌。
上海中学的校长走上舞台，按决赛的成绩，由低向高公布获奖者。
他第一个念的就是：
“马亮，三晋省，省实验中学。”
马亮顿时一愣。
吴兴华推了他一把，他才如梦初醒，往舞台上走去。
只要来参赛了，就人人有奖，至少也是个铜牌。
第一个念他，说明他的成绩倒数第一。
虽然在外人来看，能来参赛的都是天才。
但在在场的这些天才们当中，他却是最菜的一个。
于是马亮十分羞愧，低着头往舞台上走去。
吴兴华的脸色同样挂不住。
先公布自己的学生，再公布张扬的学生，说明张扬的学生比自己的学生更厉害，间接证明了张扬比自己厉害。
你再不服气，也得承认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老师们就是靠学生的成绩来证明自己的，你的学生有多厉害，你才有多厉害。
培养出的学生不行，你的学历再高，那也是白搭。
虽然这只是一年的成绩，但起码表明在这一年，张扬比自己厉害。
吴兴华现在唯一希望的是，张扬的学生即使排名靠前，也只是个铜牌，那样含金量上就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他的学生不小心拿了个银牌，那自己在他面前可就抬不起头来了。
席娟也是一样的想法。
她刚向家里告了张扬一状，肯定不希望张扬的学生考得好成绩，否则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了。
苏联慈父说过，胜利者是不需要被指责的。
人家成绩考得好，做什么都是对的，成绩是衡量学生和老师的最高标准。
“李强，大河省，新郑市第一中学。”
“刘子豪，之江省，镇海高级中学。”
“卢晓宇，燕京市，第十一中。”
“高阳，南海省，华侨中学。”
……
随着名字一个一个往下念，吴兴华和席娟的心都高悬了起来。
他们在心中拼命默念：
“石小武！”
“石小武！”
“石小武！”
……
希望下一个就是张扬的学生。
但直到80名铜牌得主的名字全部念完，他们胸前佩戴镀铜的奖牌，手里拿着红本的证书，分五排站在舞台的阶梯架上，开始合照留影的时候，也没有听见石小武的名字。
这让两人十分沮丧。
张扬的学生拿了银牌，等于狠狠扇了两人一巴掌，让他们前天的告状显得是多么的可笑和幼稚。
吴兴华更是懊悔不已。
真不该受这个女人鼓动，和她一起去告张扬的状，说到底，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己被她的美色给迷惑了。
当铜奖得主合完影，依次走下舞台后，沪上市教育局副局长又开始宣布银牌得主的名单。
“黄悦，江南省，姑苏中学。”
“李凯，齐鲁省，鲁大附中。”
“王猛，赣西省，景德镇一中。”
“杨宇，松江省，东北师大附中。”
……
银牌得主一共70个人，但直到全部名单都念完，他们在舞台上喊“茄子”留影的时候，也没能听见石小武的名字。
吴兴华、席娟，包括刚刚拿了铜牌的马亮，全都傻眼了。
而张扬和石小武，则激动得脸都涨红了。
不是铜牌，不是银牌，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金牌。
全国总决赛的金牌，不仅可以入选国家集训队，还可以保送TOP8院校。
而且这是三晋历史上第一枚金牌，足以让他们成为全省的英雄，以及众多学生和家长顶礼膜拜的对象。
要知道，连老牌王者省实验中学，都没有拿到过金牌，而他们今天就要拿到了。
张扬知道，黄崖一中的金字招牌，是彻底立起来了。
奥赛全国金牌，可比省高考状元值钱多了。
因为教学水平再差的省份，也必然会有理科和文科两个状元，矮子里面拔将军而已。
但奥赛金牌，是和全国最优秀的学生一起竞争，代表着全国的最一流水平。
自恢复高考以来，二十五年，三晋历史上一共出过五十名高考状元，但奥赛金牌得主就只有这一个。
以后再见到省实验中学的曹文斌校长，也可以拍着他的肩膀，勉励一句“小曹好好干”了。
石小武首先想到的是文小丽。
她如果知道自己拿了金牌，该有多高兴啊。
两人最落魄的时候，曾相依为命，抱团取暖，现在他成功了，最想与之分享胜利喜悦的，就是一路陪自己走过艰难的文小丽。
他又想到了离婚的父母。
你们曾是最爱我和我最爱的人，但当你们不爱我的时候，我便用自我毁灭来报复你们。
现在我又找到了最爱的人，我要用自我救赎来给她一个幸福的将来。
在舞台上宣布金牌得主的是国家奥竞中心副主任马广志。
他一个个念着名单，但念了三十来个人，还是没念到石小武的名字。
吴兴华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石小武该不会是成绩太差，连拿铜牌都不够格吧。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席娟，发现席娟也在看自己。
两人心中都是一样的想法。
与其相信石小武的成绩能排进全国前十，他们宁肯相信他的成绩是差到组委会都不愿意给铜牌。
毕竟三晋省的教育水平太差了，历史上都没有拿过一个金牌，怎么忽然一个县中学，就能拿到金牌了呢。
这不符合教育发展“循序渐进”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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