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瞧着他装老实的样子,冷笑了声:“你不用装模作样,下次还敢来这种地方,我就用鞭子抽死你。”
“姐,我真的就是来吃酒的。你弟弟我如今还清清白白的。”
姜玥都懒得拆穿他,方才她进屋时,他的枕边可是有足足两个衣衫不整的美人!瞧见她气势凛凛的闯进来,手里还拿着鞭子,抱着薄被,尖叫了声就跑走了。
姜玥有时候真是拿这个弟弟没办法。
一点儿都不上进。
可见就是舒服日子过得太久了。
“你今日是赶不及去国子监了,起来,我送你回宫。”
少年不慌不忙爬起来穿好衣衫,还耍赖要她帮他系腰带,她扬了扬手里的鞭子,他这才看起来老实了一些。
少年好似没骨头的蛆,不断的往她身上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随后才问是谁告密。
姜玥快要被他烦死了,扯开他的手:“你离我远点。”
少年略有些不满:“皇姐,你我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你为何对我如此生分?”
姜玥看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大防?”
少年似乎不太高兴的冷哼了声:“我不知道。”
醉春楼的老鸨大清早就瞧见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被明宜公主揪着耳朵扯出了房间,她瞧着也觉得稀奇。
太子殿下平日瞧着没个正形,遇事都笑吟吟的,好像不成气候的混账样子。
但其实可一点儿都不好糊弄,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可锐利的很,有时候她都害怕同他对上眼,东宫储君,看起来再怎么没个正形,还是有那叫人胆颤的威严。
冷冷的朝她一瞥。
她便是有再多的心眼也不敢在这位主子爷面前使。
老鸨也没想到太子殿下在明宜公主跟前是这种样子,随性又听话,被扯着耳朵也不觉得丢人,眼睛里的笑不似作伪,乖乖的、眼神又宠溺。
鸨母不敢多瞧,很快就收回了眼神,等将这两尊大佛送走,才松了口气。
出了门的姜玥简直服了她弟弟的厚脸皮,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和她乘一匹马,她面无表情看着他。
少年摸了摸鼻子,“姐,你忍心看着我走回去吗?”
姜玥一声不吭,算是默许。
等上了马,少女用力挥鞭,骏马扬蹄,直接冲了出去,在路中间奋力疾驰。
少女就像是春日里的一阵风,匆匆的闯了过去。
说来也不巧,周扶危差点被她的马给撞了,不过看得出来少女骑艺精湛,马蹄到底没伤着他。
周扶危捡起洒落在地的纸笔墨砚,再度抬头,只看见一道明艳似火的背影,风扬起少女绸缎般乌黑丝滑的长发,后颈纤细,背影挺拔。
周扶危表情淡漠收回了目光,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不过明宜公主时常给太子收拾烂摊子,四处揪人,只听说了她是个性子直率的,倒是不曾见过。
这个时候的周扶危还不过是镇抚司指挥使,从刀山火海里杀出来,不过也才刚刚掌控了微不足道的一点儿权利。
不过他的手段,倒是叫京城里的其他官员闻风丧胆。
周扶危素来低调,但也感觉得到明宜公主不是很喜欢他,几次召见,故意晾着他便是证据。
周扶危未将什么人放在眼里过,不过对这位公主倒是刮目相看。
她有几分聪明,已经敏锐的嗅到了血气。
她的父皇以为他是狗,可是他是狼,还是会野心勃勃的狼。
周扶危没有把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道回了府上。
第一件事便是问起养在他卧房的那枝梨花可曾换了水。
阖府上下都知道周大人最宝贝的便是卧房里的梨花,看顾仔细,小心翼翼的。
“禀大人,已经换过了。”
他淡淡嗯了声。
回了卧房,书台上那支苍白的梨花开得正盛。
周扶危的指尖轻轻触碰了绽起的脆弱花瓣,小心触碰,不敢用力。
他记得她最喜欢的便是梨花了。
身上仿佛也有淡淡的梨花香。
如此这般,她好像就在他的身边。
府里静悄悄的,底下的人也都知道主子喜静,没有得到吩咐之前无人敢去打扰。
先前还有蠢蠢欲动别有心思的小丫鬟,想着爬床。
后来被主子下令给发卖了,就再也没有敢起这种念头的人。
第二天。
春光明媚。
周扶危先去了趟大理寺,从大理寺的牢狱里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沾了血气,冷肃的脸,四周浮动着肃杀的戾气。
一袭蟒绣锦缎黑色常服,冷峻的五官,压低的眉眼,透着不怒自威的冷漠。
人才刚出来,连身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心腹面露难色上前来:“大人,皇后娘娘请您入宫一趟。”
周扶危淡淡颔首,脸上没什么表情,说是皇后,到底是谁请他过去,他心中自然有数。
这样的招数屡见不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位明宜公主似乎早就当成了威胁,但是除了给他找点小麻烦,也没对他做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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