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微微一怔，“蕙儿”是她的闺名，已经十多年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这让她忆起当年初入宫时的情景，陛下便这样唤她。

“陛下，瞧您说的，您的皇子们哪一个不是个顶个儿的优秀，琮儿比起他的那些兄弟也不过资质平平罢了。”淑妃笑说。

上官治看一眼淑妃，叹口气道，“哎，蕙儿，朕是知道的，这些你年你受苦了，老二也是你叫他这样的。朕记得他小时候有一阵儿样样功课在一众兄弟中都是拔尖儿的。”

淑妃娘娘暗惊，不过想想也是，这皇宫之中哪一件事能瞒得了陛下？

“陛下，臣妾并不觉得苦。”淑妃娘娘说道，眼角有些湿润，没想到这些年她的委屈他却是知道的。可是就算是如他，九五至尊那又能怎样，终究还是有许多的身不由己吧。

“蕙儿，这几年朕易发觉得精力大不如前了，如今太子和老三……唉！都是不成器的。老二要是能帮着朕分担一些也是好的。”上官治说道。

淑妃娘娘许久没有这么近地细细看过他，眼前的陛下，不过还未到四十的年纪，双鬓已有些花白，神色也早就不如往日里那般意气风发。

上官治接着道：“那些人都只知道争着这个皇位，可谁又会知道，这其实也是个苦差事。”上官治苦笑。

“陛下，臣妾看你也确是憔悴了不少，还请陛下当心身子。”淑妃娘娘道。

“唉，你这性子。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有苦有委屈也从来不见你说与朕听。”上官治对于这位淑妃也是颇有些气恼的。她性子恬静知礼，从不争宠，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总让人有种走不近的感觉，有时候甚至让人有种故意疏离的感觉。别的嫔妃哪一个不是对皇帝热情非常的，唯独她，如水一般的性子，温柔而有无情。

“陛下，瞧您说的，在这宫里住着，锦衣玉食的，还有一众人侍奉着，又得皇帝的垂爱，臣妾怎的就委屈了呢？”

“蕙儿，我知道你是个与世不争的性子，可是老二的才干，朕是心里有数的，你处处让他收敛锋芒，你可知道他自己的志向？”上官治道。

淑妃娘娘听到此言，有些震惊，这倒是她真的没有想到的。她愣着不说话，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为着儿子好的，可是他真正想要什么，她从未问过。

上官治接着道：“我看这次给他的差事，他就办得很漂亮，并且他还跟朕说要押运粮草随军出征。朕是允了的。朕的儿子，就该建功立业，我天启国不缺闲散王爷，缺的是千古明君。”

最后这一句惊得淑妃娘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臣妾求您，留我母子性命吧，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去了，只怕要给琮儿惹来杀身之祸。”淑妃娘娘，一时情急竟说出“杀身之祸”几个字，心下已知是犯了皇帝的忌讳。

“哼，我看谁敢，朕还是这天启国的皇帝，朕看谁敢。”果然，上官治怒道。

“陛下喜怒，是臣妾失言了。不过话既到这份儿上了，臣妾有些话也不得不说了。”淑妃娘娘眼神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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