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政恒开始整起了幺蛾子,他在夏沫的面前来回晃悠,骄傲地告诉小姨父他已经背下了几百首唐诗,还有不少名言警句,得到了幼儿园老师的夸奖。
夏沫一听,哎呦这可了不得啊,自己四五岁那时在干啥?好像是在撒尿和泥玩吧?佘曼曼也挤了过来,她经常听姐姐在电话里夸这个小家伙,这会可得好好检验一下他的成色。
夏沫抱起小家伙亲了一口:“这样,小姨父考考你,要是考得好,明天小姨父带你去游乐场玩,怎么样?”
“好!”潘政恒跃跃欲试,还专门伸出了小拇指和夏沫的小拇指勾了勾,“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第一题!”夏沫竖起了一根手指,“洛阳亲友如相问,它的下一句是什么?”
小家伙平时背诗都是从头到尾一首一首死记硬背的,初次经历这样的测试,难免有点慌,好在他肚子里积攒的唐诗已经着实不少,很快一句“轻舟已过万重山”脱口而出。
佘彬彬脸一拉:“不对!你这么一整,弄得作者好像是因为欠钱太多在跑路一样……来,再好好想想。”
二哥这句调侃弄得大家忍俊不禁,可大家这一笑小家伙却更紧张了。
佘曼曼忍不住插了一句:“来,小姨给你弄个简单的,第二题,接天莲叶无穷碧,它下一句是?”
“一枝红杏出墙来!”潘政恒眼前一亮,快速接话。
嘿,这有莲有杏,有碧有红的,还挺匹配。
潘秀秀捂脸,潘云辰叹息,佘父佘母则是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床前明月光。”佘父不忍看着大外孙出糗,又抛出一道最简单的题。
潘政恒小胸脯一挺:“这个简单,后面是——老大徒悲伤。”
你还别说,两句毫不相干的诗句,让小家伙这么一拼接,竟然天衣无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实在是忍不住,一个个“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最后佘秀秀提出让小家伙把刚背熟不久的《题都城南庄》背一遍,心想儿子这下该不会再掉链子了吧?
潘政恒两手往身后一背,开始来回踱步,那韬略满腹的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
“《题都城南庄》——唐——崔护——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应红。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佘父本来是跟着小外孙的背诵在摇头晃脑的,听完之后总感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忍不住抬头问大女婿:“云辰,这诗是不是哪不对?”
潘云辰把整首诗翻来覆去地咀嚼了几遍,一时也有点懵逼:“好像——似乎没毛病吧?”
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学历最高的佘曼曼身上。佘曼曼也有点懵逼,说对吧,总感觉哪里有点问题,说不对吧,念着还挺顺嘴的啊,琅琅上口?。她不由得把眼睛转向了夏沫这个华文系的高材生。
夏沫一声长叹,运用起播音腔起身朗声道:“红酥手,黄縢酒,两个黄鹂鸣翠柳。长亭外,古道边,一行白鹭上青天。”
众人这一听,感觉脑子更乱了,一个个眼睛睁得像铜铃,似乎都变身成了黑猫警长。
夏沫又道:“老夫聊发少年狂,三百年,九芝堂,锦帽貂裘,洗洗更健康。为报倾城随太守,治肾亏,不含糖。酒酣胸胆尚开张,找工作,富士康,持节云中,洗衣用奇强,会挽雕弓如满月,学挖机,到蓝翔。”
“去去去,说正经的你别闹。”佘曼曼终于感觉到不对了,在夏沫肩头捶了一下,“你这一瞎搞,我现在脑子里所有的诗词都乱套了,怎么办,都怪你。”
夏沫哈哈一笑,一下蹦开了两米远:“东汉末年闹鸡瘟,曹操怒斩蔡煦昆。姑苏城外寒山寺,乔峰暴打鸠摩智。月落乌啼霜满天,法海醉酒亲许仙。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双节棍。山重水复疑无路,方天画戟捅义父。山外青山楼外楼,捏脚按摩……”
夏沫没有说完,已经被佘曼曼揪住耳朵拽回了沙发边。
夏沫还在垂死挣扎:“天堂有路你不走,学海无涯苦作舟——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听君一席话,自挂东南枝——老妪力虽衰,波撼岳阳城——劝君更尽一杯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山有木兮木有枝,宣城太守知不知——一朝被蛇咬,处处闻啼鸟——回眸一笑百媚生,此时无声胜有声——情不知从何而起,一往而深,再而衰,三而竭——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佘母一拍手掌,起身若无其事地道:“不早啦,该准备晚餐了,谁去给我帮帮手?”
所有人一哄而散,如避瘟疫,连从不下厨的佘父也进了厨房开始装模作样地扒蒜。没办法,再坐下去,所有人都要疯了。
佘曼曼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把夏沫摁沙发上暴打了一顿,才阻止了夏沫的胡说八道。
为了挽回损失的颜面,晚餐的时候,夏沫也下厨小小地露了一手,他做了一道有名的湘菜——剁椒鱼头,为此他还特意跑了一趟超市,采购回不少必要的原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