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直到曼德勒,可没有什么高速公路,全都是凹凸不平的土路。这样的路,就是唐僧过来了高低也得颠出几颗舍利子。他们那群人现在大多数非伤即病,可经不起这种折腾。
坐火车的话倒是要好得多。可是他们现在手里有武器,所以坐火车也不是很方便。而且火车上人多嘴杂,保不齐会引来勃生堂这类人的注意。
夏沫最后做出决定:自己包一条船送大伙去曼德勒!他一个人开车,负责吸引勃生堂的注意。
夏沫便跟那酿酒的姑娘打听:“你们村里有船出租么?要能坐二十个人的那种。”
姑娘摇头:“不管是客船还是货船,都是归船运局统一管理的,这个你只能到杰沙去打听消息。”
夏沫为难道:“这个点摆渡的客船早已经停了,没办法过江啦。”
姑娘笑道:“那你去村里找吴丁伦吧,他有条打鱼的小舢板,现在风平浪静的,送你们过江应该没问题。”
夏沫大喜:“吴丁伦喝酒么?”
“当然,他一天到晚都是醉醺醺的,我们私底下都叫他老酒鬼呢。”姑娘笑嘻嘻地道,“他每周都会到我家买酒的。”
“那就更好了,你这酒怎么卖的?来来来,先给我拿一缸。”夏沫豪气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叠蒲币。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哪有这么买酒的?我这两缸酒可是要供应全村的男人喝一周的。”姑娘顺手指了指已经分装好的小酒瓶,“你要的话,就从那拿两瓶走吧。”
“那行吧,我就拿两瓶。”夏沫有些无奈。
见夏沫打听吴丁伦家的位置,姑娘便招手唤来了一个脏不拉几的小男孩:“貌温敏,你帮姐姐带这两位外乡人去老酒鬼家吧。”
小男孩高兴地答应了。
夏沫放下钱,拎起两瓶酒,对姑娘道:“那就谢谢了,剩下的钱麻烦你给小男孩买点糖果吃食就好了。”
“哼,就你这点钱都不够付酒钱的,还装什么?”姑娘接过钱点了一下,捂嘴轻笑道,“行了行了,算我请你好了,你走吧。”
夏沫大羞,掏空了自己的口袋,坚持把酒钱补上才肯走人,半道上问起那个叫貌温敏的小男孩:“那位姐姐家的酒有这么贵的吗?”
貌温敏嗤笑道:“你到底懂不懂啊?奈奈温姐姐的酒你们外乡人可是有钱也很难买到的,这十里八乡的男人谁不想把她娶回家,那可是一个聚宝盆啊!”
夏沫被鄙视了,感觉羞愧欲死。都怪这该死的蒲甘币,贬值的速度也太快了,他也是一时脑子发昏,被蒲币上面那一串串的零给迷惑了。
木然果迈第一次看到夏沫吃瘪,忍不住捂嘴偷笑。
夏沫看到这个苦命的女孩发笑,倒是也开心起来,说说笑笑的,三人很快就来到了吴丁伦的家门口。
木然果迈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四张五百面额的蒲币递过去:“麻烦你了小弟!”
貌温敏恭敬地弯腰接过来,双手合十道:“杰苏顶把德(谢谢)!”
夏沫顺利地见到了老酒鬼。
老酒鬼是个老单身汉,五十多岁的年纪,顶着一头杂乱的油腻头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呈现出不太健康的红润。
好在老酒鬼这个时间段还算清醒,他盯着夏沫手里的两瓶酒,两眼开始放光。
不出所料,他很快就答应了夏沫的条件,接受了两瓶好酒的报酬,驾船送两人过江。
江面上风恬浪静,水波不惊。虽说是小舢板,其实坐四五个人也不是不行。夏沫和木然果迈在黄昏时分登上了杰沙的码头,随后便打发老酒鬼回村,他拉着木然果迈在码头上到处寻找合适的货船。
码头上倒是有几个相熟的面孔,夏沫很快就认出了那几个是勃生堂的马仔,看来那些警察营的人果然不甘心失败,还在想着给他们添堵。
好在夏沫两人现在的外表看起来像是一对中年乡下夫妻,一点都不惹人注意。木然果迈去联系船只,夏沫便坐在码头的石阶上,偷偷地监视那些人的动静。
一条船从南边逆流而上,离码头还隔着老远那几个马仔就跃跃欲试,只等着登船检查了。
木然果迈在码头上排队等候的货船中问了问,还真有一条船是准备在杰沙装载棉花和陶罐后再直下曼德勒的。木然果迈提出加钱包船,连夜开往曼德勒,船主连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没办法,木然果迈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货船启动了柴油动力,缓缓地从码头退了出去。这个动静可不小,立刻就引起了那几个勃生堂马仔的注意。
有个黄毛拔腿就走,准备上前盘查。
夏沫用目光示意木然果迈下到货船的船舱去,然后他假装起身,毛毛躁躁地跑了两步,冲撞了那个黄毛一下,黄毛“哎呦”一声掉进了江里。
黄毛是会水的,在水里扑腾着高声叫骂。他的同伙一个个凶神恶煞地拎起家伙奔着夏沫就过来了。
夏沫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江岸边的长街,等那几个家伙追到街上,早就不见了夏沫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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