妼晗今日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格外地柔光细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
一袭粉色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粉纱,衣摆上头绣着金丝,额前有着一块月形的、雕刻着细细的神秘且古老的花纹的暗红色水晶,头上的发冠也是镶嵌着白色的珍珠,更衬得她明艳夺目,令人不敢直视。
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皇贵妃脸上瞧着越发的春光满面,柔情似水。
这么一比较,今日特意穿了凤冠凤袍的皇后倒显得黯淡无光了。
原本妼晗并不想穿戴得如此打眼,但拗不过月姑姑执意如此。
在宫里,人靠衣裳马靠鞍,若是皇贵妃娘娘不精心打扮,明日那些命妇回去指不定就会说娘娘失宠了。
宫里向来拜高踩低,皇后娘娘的大度也是面上装的,眼下娘娘怀孕了,不方便承宠,若是被皇后那头趁虚而入,与官家圆了房,那以后皇贵妃娘娘在宫里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皇贵妃这样一盛装打扮,不只是皇后,所有的王妃、命妇都是明珠难与皓月争辉了,果真是令六宫粉黛无颜色呀!
她们心里嫉妒皇贵妃如此美貌,椒房专宠,还怀上了龙胎,但面上却都极力恭维庆贺。
一位多年无子的命妇,还当场询问妼晗,
“皇贵妃娘娘真是好福气呀,刚承宠一年就怀上龙胎了。我和我家大人都成婚七年了,还没有子嗣,不知皇贵妃娘娘可有什么秘方?”
这话问得妼晗当场就羞了个大红脸。
其他夫人在心里哂笑:谁不知道她家相公日日在外面眠花宿柳,和醉仙楼的花魁夜夜笙歌,一年在她房里都宿不了几次,她要想有孕就得去观音庙里头多求求拜拜了。
人家皇贵妃可是椒房专宠,听说官家除了初一十五,可是夜夜留宿,曹氏虽说有个皇后之位,但形同虚设。
听敬事房的内侍们说,官家与皇后到现在都不曾圆房呢,皇后入宫一年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在朝中都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了。
那些言官虽说能逼着官家在初一十五宿在坤宁殿,却不能强押着官家同她圆房呐!
而且除夕之夜好像官家也是陪着皇贵妃的,让皇后在殿里空等了一夜。
这些王妃命妇虽说面上敬着她,但私下里都嘲笑她。
这些传言皇后当然心里也清楚,但今日设宴,她想见的唯有小妹一人,看着小妹又长高了,容貌也脱去了稚气,愈发亭亭玉立了。
想着,今年小妹也要及笄了,可以让娘家着手给小妹挑选妹婿了。
她不希望小妹嫁进皇家,只希望她能够觅得一位如意郎君,夫妇恩爱,琴瑟和鸣,便是极好!
然而皇后的小妹却已有了意中人,便是八王爷赵元俨,上次应天府尹包拯斩了陈世美时,她也乔装去看热闹了。
那八王爷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她对八王爷一见倾心,此次进宫赴宴,便想着求姐姐成全这段姻缘。
宴席未开始前,曹氏便在后殿见了小妹,她温柔地抚摸小妹的秀发,说道:
“一年未见,小妹又长高了。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府去玩了?今年就要及笄了,马上也要嫁做人妇了,可不能再和孩子似的调皮了。”
曹家小妹看着姐姐才入宫一年,却似老了好几岁,脸也消瘦了一圈,很是心疼。
“姐姐怎么瘦了这么多,是官家对你不好吗?”
“没有。官家有那么多国家大事要处理,日理万机,国事繁忙,顾不上后宫也是有的。”
“姐姐还要瞒我吗?我虽身在宫外,可也听说了官家独宠皇贵妃,冷落姐姐之事,姐姐,你才是一宫之主呀,为何不给那皇贵妃一点颜色瞧瞧呢?”
“妹妹你还小,不懂这里面的利害关系,那皇贵妃是官家心尖尖上的人,若我针对她,官家便会认为我善妒,也许我也要走上原来郭皇后的老路。
所以我只需当好这个皇后就是了,至于官家的宠爱,我已是不敢再奢望了。
不说姐姐了,妍儿,你今年马上就要及笄了,可有意中人?若是有情投意合之人,姐姐可以给你赐婚,只希望你别像姐姐这般,只有一个虚名,还过得这样隐忍而憋屈。”
“姐姐,你说什么呢?”
曹丹妍的脸好像三月沐雨的桃花一般娇羞。
曹皇后一瞧便知小妹这是春心萌动,情窦初开之状,温柔地问道:
“是哪家的公子,姐姐替你相看相看。”
“姐姐也认得的。”
见小妹欲言又止的模样,看来已是情根深种呀,曹皇后更加好奇了。
“跟姐姐就别卖关子了。”
曹丹妍凑到姐姐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哎!你看上的竟是他。只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呀,嫁个一心一意待你的人不好吗?
八王爷日后府中肯定也是妻妾成群的,他如今还未娶亲,听闻身边就有四个美貌的丫鬟,你嫁与他,虽为正室,可日后也要与他人共侍一夫,你可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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