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莫要开玩笑了。”
韩将军虽知他夫人也是出生将门,但指挥作战可非同儿戏呀!
夫人终究是女流之辈,如何上得战场?
梁夫人看韩将军还有疑虑,便说道:
“明日将军率领水军作战,我就在船上擂鼓鸣金为号令,再拿一面红旗给大家指示方位。”
韩将军听他夫人所言,又觉得太危险了,正犹豫着,却听一铿锵有力的女声在帐外响起,
“夫人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韩彦直带着卿尘姑娘掀帐入内。
用了舒卿尘的计策之后,才有今日的大胜,所以韩世忠如今对舒卿尘更是刮目相看,赶忙起身相迎,又谦逊地问道:
“不知卿尘姑娘对明日之战有何看法?”
舒卿尘一脸严肃地对韩世忠说:“目前的状况是敌众我寡,如果与他们正面战斗是难以取胜的。”
沉思片刻后,又接着说:
“不过,他们是北方人,不熟悉水性,这是他们的弱点。明天交战时我军可以分为两队,一队用弓箭、火炮狙击他,另一队设下埋伏从两翼杀敌,重点杀伤金兀术他们的有生力量。中路可由彦直统领,用枪炮矢石射住他,不让他前进得太快,并且战且退,引他入黄天荡(今江苏南京市东北)。黄天荡看上去十分开阔,却是一条死港,金兀术必定带他的部队向左右冲击,谋求脱身。
这时韩将军就可以带军马,看梁夫人的旗号行事,梁夫人可坐在船楼上面,击鼓挥旗,鼓起则进,鼓住则守。夫人以举旗为号,旗往东,韩将军就往东杀,旗往西,韩将军就向西杀。如果能杀了金兀术,那就是特大的胜利;如果杀不了他,也可挫其锐气。”
韩世忠听了舒卿尘的计策,点点头,连连称是,命人赶紧按照这计策去准备弓箭、火炮等物。
明媚清新的早晨,细小的云片在浅蓝明净的天空里泛起了小小的白浪,隔着湖面朦胧的雾气,就见梁红玉身着亮银铠甲,披着暗红色的锦袍,全副武装坐在中军的楼船上面。
乌黑发亮的长发挽成简单的高髻,眉眼凌厉英气,岿然不动,浑身充斥着一种如山的坚毅和沉稳气质。
金军这边见宋朝竟让一女子出战,顿生轻敌之心。站在船舷上便起哄道:“宋朝是没人了吗?竟派了一群娘们儿应战,小美人,还不如早点丢盔弃甲,跟爷爷我回家快活快活呢!”
话毕,惹得一群金兵哄笑,有几个笑得幅度大了一些,直接滚落水中。
身穿重型铠甲的金兵,都是北方人,根本不识水性,扑腾了几下就没影了。
梁红玉见金兵那头已经乱作一团,立刻擂鼓出击,派出自己专门训练的女兵精锐,打得金兵是丢盔卸甲,落荒而逃,有的被剑刺死的,有的掉下水淹死的,有的被火烧死,那些被金军抢掠的舞娘都吓得缩成一团。
这些巾帼女将自然不会伤了自己同胞,歼灭了整条船上的金兵后,立刻将这些舞娘用一条小船运送,撤出战场。
这些舞娘全都感激涕零,有的舞娘看着这些女将士一点都不惧怕那些雄壮魁梧的金兵,还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便自愿留下充军,日后也要上战场,为家人报仇雪恨。
梁夫人率领的娘子军初战告捷,令宋军将士士气高昂,情绪高涨,一时间,战场上战旗猎猎,鼓声震天。
韩世忠、韩彦直各率一路水军按照计策,与金兵在宽阔的长江江面上展开了一场殊死的搏斗。
金兵虽然高大蛮勇,但不识水性,更不习惯于水战,他们在小船上东摇西晃,战斗力因此而大大减少。
而宋军士兵个个水生水长,身体灵巧,打得金兵心惊胆战。
又有一些力大无穷的勇士把铁链大钩飞抛到金兵的小船上,然后用力一拽,船就翻了。
一只只船接连被拽翻,金兵纷纷落水,无力抵抗。
梁红玉在战船上擂动战鼓,宋兵听到急急如雨的鼓点,士气更加高涨,越战越勇。
敌军主帅金兀术眼见得兵败如山倒,急忙收拾残兵败将向黄天荡逃去,可他哪里知道,黄天荡是个死港,有进无出。
当他发现前面没有出路时,已经后退无门了。
金兀术返身向来路攻击试图打开缺口,但他来到荡口时,只见韩世忠的战船一字排列在荡口,他数次欲冲出重围,却一次次被击退,致使损兵折将,而韩世忠把守荡口岿然不动。
金兵只得又退入黄天荡内,此时他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粮草几乎用尽,很多士兵又因水土不服,接连死亡,战斗力直线下降。
他思来想去,只得以重赏寻找出路,他派出侦察兵,到各处侦察地形。
霓虹因日前陷害舒卿尘没有得逞,又被韩世忠下令关了紧闭,心中大有不甘。
眼下韩世忠与梁红玉都率队在前方与金兵作战,也顾不上寨子。
她便趁机从寨子中溜了出来,沿途听村民们说,韩将军打了大胜仗,如今金军都被围困在黄天荡内,粮草已断,只要再围困一些日子,金兵不投降,也得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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