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如林的冷杉木出现,轻而易举就会让新入山的猎手产生恐惧。
在浩大而繁复的荒野里,猎人最大的恐惧不是随处可见的异兽,而是无数次繁复重叠的山景。它们可以轻而易举,就让猎人队伍葬身在茫茫林海之中。
“咦,奇怪,这人怎么自进山之后就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难道他之前,来过这里?”
不单胡牧,一同进山的众猎手,心里均都出现这样的疑问。
宫阳的神情太过奇特。
像一般第一次进山捕猎的猎手,前几日大都会出现新奇的神色;其后是迷茫,到最后则会显露出无尽疲惫,无论身体还是心灵上。
只有这宫阳不动声色,甚至眼底深处,时不时还会流转出些许痛苦和期待。
“走了九天,我们已经差不多已经到达猎场了,待会大伙稍微歇一下,开始布置陷阱吧!”
胡牧扫了一遍自己身周的山色,见冷杉树木愈发高大,知道不能再往里推进了。
一来会迷路,更多的却是担心遇上强大的野兽。
“记住,从今天开始,我们的狩猎范围,只能控制在营地周围五里的地方。”
胡牧面色一硬:“若是因为有人太过深入,而没法归队;或是引来强大的野兽,那从今以后,不再属于我猎队的一员!”
众人轰然应诺。
宫阳则直接动手砍了几棵坚硬冷杉,和众人一道,搭建起临时住处来。
“宫阳,你明儿和我,还有冷锋一道,去往南麓。”
傍晚围着篝火吃干粮的当儿,胡牧简单分拨划定。似是为了保险起见,九个人都三三成组,分成三个小队。
宫阳没任何疑议,加之他的心思并不在狩猎上,于是随便胡牧安排。
第二天一道早,三个小队分别出发。
接着一整天,胡牧一行除了利用劲弩猎到几只诸如刺猪,还有滇南驯鹿之类的动物之外,其余均都没能看到更多小兽。
“小心,远处好像有来头比较大的野兽,我们先藏好,看清楚之后,再决定捉还是不捉。”
这一日,胡牧和冷锋两人还没有任何察觉,就听得宫阳镇定的说了这么一句。
两人当即依言照做,却是这一连几日,宫阳都能在异兽还在数里外就发现端倪,他们不自觉就把宫阳当成了和自己一样的强悍猎人。
“唏喇!”
草木倒伏,伴随着一阵阵枯枝被生生踩断的声音出现,一个巨大的头颅,从枯草丛中探出头来。
居然是一个菱形的头,头上巴掌大小的鳞片昭然,一看就不是劲弩能够摆平的主。
更可怖的是那头上的一对琥珀色眼睛,眼睛中间如同条形墨色的眸子,更是让人心生胆寒。
一条差不多有宫阳腰身粗细的硕大腾蛇,眨眼出现在三人面前!
“嘘!”
几乎在螣蛇刚现身之时,作为猎首的胡牧便抬手到嘴边示意。
“呲呲!”
螣蛇吐信,腥臭难闻。
硕大得犹如拳头大小的蛇鳞,更是闪着如同演示般僵硬的光泽,让人不寒而栗。
另一名和宫阳、胡牧两人随行的猎手似乎欲言又止,将劲弩抬起又放下,堪堪拿不定主意。
从他的脸上,一抹从未见过的恐惧浮现而出。
胡牧神色挣扎,显然还在考虑要不要动手。
只有一人目光灼灼,须臾之后,嘴角处泛起一丝笑意。
“这小蛇有趣,应该是从滇南古巫境深处逶迤而来。”
宫阳目中精光一闪,随即从树后缓步走出。
“宫阳兄弟,别冲动!”
毕竟是此行的负责人,加之收了宫阳的保证金,不可能眼睁睁看他去送死。
却见宫阳置若罔闻,在第一步落下之后,速度暴增,在那巨大螣蛇刚回过头的瞬间,一只手掌瞬间摁在了蛇头之上。
“快闪开!”
从胡牧的角度,只能看到那螣蛇血口蓦张,而宫阳就那么直愣愣的摁了上去。
真不知是不明白何为恐惧,还是这人当真有真本事。
“.......”
与之随行的猎手则怔怔长大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错,不过差浮生门地部护山大阵那大鹤的元力强度,却不止差了一星半点。”
宫阳在手掌贴上大蛇巨头的瞬间,全身阳力修为轰然释放,只在瞬间就将螣蛇体内聚集起来的奇异气息轰然击碎。
螣蛇眼里原本透露出来的森冷黑芒,也在那气息消散的刹那,眨眼消散一空。
接着就是本能的张开血口,再次朝宫阳咬来!
毒液飞散,阳力四溢。
那毒液终究只能污染宫阳就势凝结出来的第一道阳力护盾,其后便消散一空。而那咬来的蛇头,也被宫阳堪堪凝结出的阳力壁障给撑住。
下一秒,胡牧与随行的猎手就整个呆立当场。
“嘶唔,嘶唔!”
蛇头连番下咬,终究拼尽全身力气,还是没法将宫阳结出的阳力壁障咬碎,只得全身一凝,将四周近十余米内的草木绞拧作一处,拼命缠作一团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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