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芙池边靠了靠，全身骨头都在发疼，轻轻一动便跟散了架一样，她半仰着头望着空中的水雾，道：“夺舍身体，杀死原主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定帝就是因为夺舍不成功，所以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瑶光知道她的担忧，便道：“既然无庸能够保证善儿和你的安全，或许真的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希望如此！”菩芙偏过头，看着定帝，表情慢慢变得柔和，“能活多久就是多久！”

菩芙之所以如此拼命，只是不想让定帝这样窝囊的死去，但现在既然找到了瑶光，她就变得轻松一些了，剩下的日子，她想和定帝一起度过。

瑶光沉默下来，定帝和菩芙，也许就和轩辕战与雪女是一样的，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恨情仇，但不管生死，他们心中唯一的牵挂就是对方。

“你有没有想过重塑身体？”她忍不住问道，和菩芙相处的日子不长，但他们和轩辕战是挚友，也算是她的长辈，雪女抱憾，她不想这两人也这样默默死去。

菩芙看了她一眼，“重塑仙身不是说说那么简单，那比酿造渡仙更加困难……算了，我也不奢望了。”

瑶光抿了抿唇，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了下去，她现在无法给出任何保证，又怎么说出为他们重塑仙身的话呢？

“菩芙，尽量活的长一些！”她冲菩芙笑了笑，“日后我将雪女带过来看你。”

“免了！”菩芙心虚地道：“雪女那么恨我，指不定一见面就要找我报仇，我现在的状态，可挨不住她轻轻一吹。”

菩芙失笑，“师娘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她不会记恨你的。”就算要报仇，也的等你完全好了之后！

菩芙撇撇嘴，道：“你还小，不懂真正的女人，尤其是雪女这样活了几万年的老妖婆，越活得长心眼越小。”

瑶光摸了摸鼻子，说的她就不像是活了几万年一样……

“好了，你继续！我去大鲛人那里了。”

“又去哭？”和瑶光说会儿话，身上的疼痛仿佛也减轻了，菩芙懒洋洋地打趣她，“你就不怕把你一双漂亮的眼睛哭瞎了，姓贺拔那小子不喜欢你了？”

毒舌……瑶光腹诽。

“我走了。”她笑了笑，转身离开。

殿门打开又合上，瑶光站在殿外，目光幽深地看着里面：菩芙，定帝，我一定会为你们重塑仙身的！

雪谷中的大鲛人遗体之前，贺拔珏已经站在那里等候了，见她走过来，便问道：“菩芙和定帝如何了？”

“还好，定帝没有知觉，不过之后可能会遭到反噬。”那水本就是让分神与原主分离的，被夺舍的人并没有死，药水泡得越久，原主的精神力自然会变强。

贺拔珏颔首，仙神分出分神时，其实可以凭自己的意念幻化成人，但遭受太大的重创则不行，就如菩芙和定帝，连幻化人形都办不到，甚至连夺舍他人也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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